chapter 12_31
【我将你们看作是孩子，因为除此以外，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你们。】
练习赛终究只是练习赛，就算赢了也不会记录到正式比赛的成绩中，即便是赢了海常高中的诚凛，想要进入全国大赛，依旧得走正常的程序。当然，这并不代表这场比赛毫无意义，至少从队员第二天的困倦中就能看出，与“奇迹的世代”打比赛是件多累人的事情。
实力，并不仅仅体现在表面。
黑子哲也坐在教室里听着老师讲着他早就知道，也早就忘掉的各种知识，看着前面睡着了的火神大我发呆。
那场比赛过后，黄濑凉太来找过黑子哲也。
……
“黄濑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黑子哲也与诚凛高校的队友们聚餐散场之后，在自家门口看到了黄濑凉太。那个时候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那个孩子靠着自家的玄关，眼睛直直地盯着脚尖前的地面。尽管依旧是帅气漂亮的模样，但依稀带了几分迷茫和失落。
只是这么一个有些示弱的姿态，黑子哲也便觉得白天的时候自己的话说得过了，他从本质里就是一个温柔的人。
十多年在国外的经历，将黑子哲也的性子磨砺地如同顽石般刚硬坚强。但也正因为那些年的阅历，黑子哲也的冷静骄傲和他的温和谦逊并存，占据了他最为矛盾的两个极端，相互对峙着。
诚然他那时所说的都是实话，１５岁的黑子哲也确实在仰望着奇迹世代的同时将黄濑凉太当作了自己的对手。即使在他上辈子的记忆力，他终究没有机会能和黄濑凉太打一场比赛，说不遗憾是骗人的。
但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这辈子的黑子哲也从回到这个时代的最初，就以一个居高临下的视角看下来。那些曾经的队友、对手、憧憬过羡慕过甚至嫉妒过的对象，都是黑子哲也眼中这个时代的附属品。黑子哲也其实并不习惯这种感觉，但无论是感情上还是理性上如何清楚地认知，本能上的傲慢都是无法逃避的。
如他对黄濑凉太所说的，他很失望。
不仅仅是对黄濑凉太，更是对整个奇迹的世代，——他很失望。
即便黑子哲也知道这对那些还未放弃篮球的孩子们而言并不公平，但已经踏足过世界篮球的黑子哲也不能否认，他对奇迹世代遗憾过失望过，更加的……看不起过。
因为看不起，所以才会在心里摆出那样傲慢的姿态。
——如果奇迹世代放弃了篮球，那么奇迹世代又算得上什么？
——奇迹世代之所以存在，之所以受人瞩目，不正是因为篮球么？
——没有篮球，他们什么都不是！
可在另一方面，黑子哲也的理智和感情清楚地告诉了他，上述的那些想法对奇迹的世代而言是有多么的不公平！
一个人，不可能会因为某一样物品而出生。或者说恰恰相反，无论是篮球还是篮球这种竞技运动，都是在“人”的前提下才能够存在的。因此，“为了篮球而出生的某一类人”是不存在的，只是那些人选择了篮球，而篮球正好给予了回应，如此而已。
而如果那些人没有选择篮球，——与他们而言，又有什么错呢？
是的，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人生。选择的路也好，走路的方式也好，都是要走的那个人自己的选择。其他人毫无道理的干涉，又有什么资格，凭什么？
黑子哲也的内心翻涌的各种想法，黄濑凉太都不得而知。听到黑子哲也的声音，他抬起脑袋看向自己等了许久的那个人，原本那些焦躁不耐的心情统统在黑子哲也清澈的眼神里化去，脱口而出的只有委委屈屈的埋怨：“小黑子～我等了你好几个小时呢～～”
黑子哲也的眼睛闪烁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天黑的关系，黄濑凉太并没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同从前一样的温柔。但他没有在意，只是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黑子哲也：“不请我进去坐坐么？”他眨巴了一下狭长的眼睛，“我记得，小黑子还欠我一个承诺。”
“我记得，黄濑君。”黑子哲也垂下眼帘，遮住眼里的各类情绪，从口袋里掏出家门钥匙开门：“请进，有和家里人说过晚归么？”
“嗯啊，说过了。”黄濑凉太笑眯眯地从后面抱住黑子哲也，不顾身高的差距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黑子哲也的身上，如同一只树懒般挂在黑子哲也的脖子上：“我今天能住小黑子家么？”
黑子哲也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拍了拍黄濑凉太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背：“黄濑君，你好重，我不能走路了。”
“诶～就算我不是女孩子也不要随便地说我重啊！”黄濑凉太抗议，海带泪的表情再次出现在了黄濑凉太的脸上：“为了等小黑子，我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呢！我饿！我要吃东西！！我要吃小黑子烧的东西！！！我还要睡在这里！！！”
“……”黑子哲也揉了揉眉角，面对耍无赖的孩子他总是没有办法拒绝。或者其实，他根本就不想拒绝？
一面琢磨着自己行为背后的内心活动，一面挂着如同往常的面瘫脸，黑子哲也轻声温和道：“如果黄濑君不嫌弃蛋炒饭和客房的话，住在这里也可以。”他看着黄濑凉太，“不过我家没有新的内裤和毛巾了，黄濑君能去一趟超市么？我想，等黄濑君回来的时候，就能吃上热腾腾的炒饭了。”
“哦哦～我马上回来！”黄濑凉太笑眯眯地跑出去，一边还喊道：“记得蛋放多一些！”
“嗨。”黑子哲也轻轻地应声，想来这个音量，已经跑出玄关的黄濑凉太是听不到的。
黑子哲也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他的眼睛看着黄濑凉太离开的方向，没有焦距地注视着。他并没有站太长的时间，大抵不过十几秒钟，黑子哲也便脱下了穿了一整天的诚凛队服叠好放在了沙发上。从墙壁的挂钩上取下了一个印着狗狗图案的围兜戴上，又在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和一盒冷饭，不紧不慢地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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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赛终究只是练习赛，就算赢了也不会记录到正式比赛的成绩中，即便是赢了海常高中的诚凛，想要进入全国大赛，依旧得走正常的程序。当然，这并不代表这场比赛毫无意义，至少从队员第二天的困倦中就能看出，与“奇迹的世代”打比赛是件多累人的事情。
实力，并不仅仅体现在表面。
黑子哲也坐在教室里听着老师讲着他早就知道，也早就忘掉的各种知识，看着前面睡着了的火神大我发呆。
那场比赛过后，黄濑凉太来找过黑子哲也。
……
“黄濑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黑子哲也与诚凛高校的队友们聚餐散场之后，在自家门口看到了黄濑凉太。那个时候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那个孩子靠着自家的玄关，眼睛直直地盯着脚尖前的地面。尽管依旧是帅气漂亮的模样，但依稀带了几分迷茫和失落。
只是这么一个有些示弱的姿态，黑子哲也便觉得白天的时候自己的话说得过了，他从本质里就是一个温柔的人。
十多年在国外的经历，将黑子哲也的性子磨砺地如同顽石般刚硬坚强。但也正因为那些年的阅历，黑子哲也的冷静骄傲和他的温和谦逊并存，占据了他最为矛盾的两个极端，相互对峙着。
诚然他那时所说的都是实话，１５岁的黑子哲也确实在仰望着奇迹世代的同时将黄濑凉太当作了自己的对手。即使在他上辈子的记忆力，他终究没有机会能和黄濑凉太打一场比赛，说不遗憾是骗人的。
但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这辈子的黑子哲也从回到这个时代的最初，就以一个居高临下的视角看下来。那些曾经的队友、对手、憧憬过羡慕过甚至嫉妒过的对象，都是黑子哲也眼中这个时代的附属品。黑子哲也其实并不习惯这种感觉，但无论是感情上还是理性上如何清楚地认知，本能上的傲慢都是无法逃避的。
如他对黄濑凉太所说的，他很失望。
不仅仅是对黄濑凉太，更是对整个奇迹的世代，——他很失望。
即便黑子哲也知道这对那些还未放弃篮球的孩子们而言并不公平，但已经踏足过世界篮球的黑子哲也不能否认，他对奇迹世代遗憾过失望过，更加的……看不起过。
因为看不起，所以才会在心里摆出那样傲慢的姿态。
——如果奇迹世代放弃了篮球，那么奇迹世代又算得上什么？
——奇迹世代之所以存在，之所以受人瞩目，不正是因为篮球么？
——没有篮球，他们什么都不是！
可在另一方面，黑子哲也的理智和感情清楚地告诉了他，上述的那些想法对奇迹的世代而言是有多么的不公平！
一个人，不可能会因为某一样物品而出生。或者说恰恰相反，无论是篮球还是篮球这种竞技运动，都是在“人”的前提下才能够存在的。因此，“为了篮球而出生的某一类人”是不存在的，只是那些人选择了篮球，而篮球正好给予了回应，如此而已。
而如果那些人没有选择篮球，——与他们而言，又有什么错呢？
是的，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人生。选择的路也好，走路的方式也好，都是要走的那个人自己的选择。其他人毫无道理的干涉，又有什么资格，凭什么？
黑子哲也的内心翻涌的各种想法，黄濑凉太都不得而知。听到黑子哲也的声音，他抬起脑袋看向自己等了许久的那个人，原本那些焦躁不耐的心情统统在黑子哲也清澈的眼神里化去，脱口而出的只有委委屈屈的埋怨：“小黑子～我等了你好几个小时呢～～”
黑子哲也的眼睛闪烁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天黑的关系，黄濑凉太并没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同从前一样的温柔。但他没有在意，只是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黑子哲也：“不请我进去坐坐么？”他眨巴了一下狭长的眼睛，“我记得，小黑子还欠我一个承诺。”
“我记得，黄濑君。”黑子哲也垂下眼帘，遮住眼里的各类情绪，从口袋里掏出家门钥匙开门：“请进，有和家里人说过晚归么？”
“嗯啊，说过了。”黄濑凉太笑眯眯地从后面抱住黑子哲也，不顾身高的差距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黑子哲也的身上，如同一只树懒般挂在黑子哲也的脖子上：“我今天能住小黑子家么？”
黑子哲也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拍了拍黄濑凉太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背：“黄濑君，你好重，我不能走路了。”
“诶～就算我不是女孩子也不要随便地说我重啊！”黄濑凉太抗议，海带泪的表情再次出现在了黄濑凉太的脸上：“为了等小黑子，我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呢！我饿！我要吃东西！！我要吃小黑子烧的东西！！！我还要睡在这里！！！”
“……”黑子哲也揉了揉眉角，面对耍无赖的孩子他总是没有办法拒绝。或者其实，他根本就不想拒绝？
一面琢磨着自己行为背后的内心活动，一面挂着如同往常的面瘫脸，黑子哲也轻声温和道：“如果黄濑君不嫌弃蛋炒饭和客房的话，住在这里也可以。”他看着黄濑凉太，“不过我家没有新的内裤和毛巾了，黄濑君能去一趟超市么？我想，等黄濑君回来的时候，就能吃上热腾腾的炒饭了。”
“哦哦～我马上回来！”黄濑凉太笑眯眯地跑出去，一边还喊道：“记得蛋放多一些！”
“嗨。”黑子哲也轻轻地应声，想来这个音量，已经跑出玄关的黄濑凉太是听不到的。
黑子哲也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他的眼睛看着黄濑凉太离开的方向，没有焦距地注视着。他并没有站太长的时间，大抵不过十几秒钟，黑子哲也便脱下了穿了一整天的诚凛队服叠好放在了沙发上。从墙壁的挂钩上取下了一个印着狗狗图案的围兜戴上，又在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和一盒冷饭，不紧不慢地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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