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强大不仅仅是一种力量，同时也是一种负担。】
球进了？
怎么进的？
紫原敦的死鱼眼稍稍上抬看了眼球筐，虽然这里只是个几乎废弃了的户外篮球场，但或许几年以前还是挺受欢迎的。根本不需要测量，只看一眼紫原敦就清楚地知道，那个看上去锈迹斑斑摇摇欲坠的篮筐距离地面有标准的３.０５米。
投篮姑且不论，一个球丢到地上后再能弹跳到这个高度，需要多大臂力和腕力？
紫原敦不是一个善于思考的选手，但显然已经有人比他想到了更加深层的地方——
“你简直疯了！”青峰大辉根本没时间去在乎那个球，他大步跨到黑子哲也的面前拉过他的手腕：“这种球你练了多久？练了多少次？你知道这样的力道对身体的负担有多大么？你想废了自己么！”
“我知道。”黑子哲也仍由青峰大辉握紧自己的手臂，他能感受到青峰大辉的愤怒以及关心，他的眉目愈加柔和了一些：“所以在之前就说了，如果投不进那么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他温和地解释：“因为青峰君很厉害，现在的我想要赢青峰君，即便是在这样让我有绝对优势的场地下，也是几乎不可能的。除了这样的方法以外，我找不到第二个。”
青峰大辉握着黑子哲也的手收得更紧了，强劲的臂力让黑子哲也的小臂骨头被捏得生疼：“你为了赢我，所以做出这种明知道会伤害自己的事？”
“嗨。”黑子哲也没有半点犹豫地承认，随后他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抽回，如天空般辽阔的眼睛认真地看向青峰大辉：“不择手段地获得胜利，我不喜欢，但并不是不会。——同样的，一个人的战斗，我也不喜欢，却不代表不能够。”
黑子哲也看着青峰大辉，也看着站在青峰大辉身后、一直作为观察者而审视着这场胜负的赤司征十郎：“这一局，就算是得到了我想要的约定，我也一点都不高兴。赤司君、青峰君，还有大家呢，现在的比赛，让你们觉得开心了么？”
“你在说什么梦话。”绿间真太郎推了推眼镜：“我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我打篮球的理由可从来都不是为了高兴！”
“如果打篮球不开心，绿间君为什么会一直打到现在？”黑子哲也动了动腕上的黑色护腕：“做一件事情或许不需要理由，但持续做一件事情一定存在理由。如果心情的愉悦不是那个理由的话，绿间君是为了什么而打球的？”
绿间真太郎愣了愣，下意识地反驳：“我——”
“阿诺，对不起打断一下你们培养感情。”黄濑凉太弱弱举手，问了一个因为气氛而憋了很久的问题：“刚才小黑子的那个球，是怎么进的？为什么小黑子说自己‘不择手段’？”
“啊，我也想知道——”紫原敦慢吞吞拖长了音调说。
“你们两个都没有看出来么？”赤司征十郎瞭了他们一眼。
“球怎么往上弹的我知道。”黄濑凉太迈进球场，走到之前黑子哲也投球的落脚点，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大概是砸到这个石头上让球改变方向？但是……”黄濑凉太有些不确定地说：“但是这太牵强了，就算理论上可能，真的操作起来就算是小黑子也很难控制力度和角度吧？这个石头又不是正圆的，万一石头尖对着球又因为小黑子传球的力道把球戳破了怎么办？”
“不止是这样，小黑仔在投进以后说的话我也不能完全理解。”紫原敦懒洋洋地接过话，慢悠悠地说：“如果只是场地内有杂物的话，——不是任何一个球场都会有人注意时刻打扫的，——只要提前到场把小石头这类物品放下就可以了。小黑仔说他赢是因为在“户外”，像是还有什么其他重要的因素。”
“是风。”赤司征十郎简短地解释了下：“球砸到石头上重新弹起以后力道不够，被风吹着飞了很短的一段距离，接着惯性投中篮板。”
“从下往上吹的风？”黄濑凉太表情微妙，显然还是没有完全理解。
“准确来说，是逆风。”黑子哲也指了指户外篮球场旁边楼层的墙壁：“这是两层建筑，这栋房子的前面是四十七层的高楼，冲向墙面的风会沿着墙面降下，一旦落到地面就会向上反方向流动。这样的风比普通的风来的快速，也更有力道，所以才能顶着篮球的惯性将球推向篮筐。”
“居然，连风都计算好了……”黄濑凉太不可思议地呢喃：“就算小黑子再怎么厉害，这怎么可能！”
“所以我今天的运气不错呢。”黑子哲也的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原本其实不抱什么希望的，但是今天的运势果然站在我这边。”
“黑子。”绿间真太郎突然出声：“你今天是不是买了新的护腕？”
“诶？”黑子哲也眨眨眼睛：“啊对，去看比赛的时候正好看到体育馆下面有专卖店铺在打折，就进去逛了一圈。”
“是黑色的？”
“是，黑色的比较耐脏。”黑子哲也疑惑地问：“怎么了”
“那你会赢就不奇怪了。”绿间真太郎平静地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表情如同在做一项精密的实验：“今天水瓶座的幸运物是黑色护腕，你拿着幸运物又在相性上压了青峰的处女座一头，会赢是理所当然的事。”
黑子哲也：“……”
青峰大辉：“……”
黄濑凉太：“……”
紫原敦：“……”
赤司征十郎：“……”
“是谁说运气只在实力相当时才会发挥作用，小黑子要赢小青峰是不可能的啊！”黄濑凉太满头黑线：“你变得也太快了！”
绿间真太郎很镇定：“那是因为我不知道黑子带着吉祥物，吉祥物之所以称之为吉祥物是因为它能让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变成可能。”
“总而言之现在是哲也赢了，大家对于哲也之前提出的事情有什么意见么？”赤司征十郎总结陈词：“这件事情其实就算哲也不提出来，我也有同样的打算。虽然应该在学期的最后解散的时候说，但现在这个时机说也没什么不好的。”
“大家应该都明白的吧，我们只要在一起，比赛就不可能变得有趣，也就是说明年我希望我们各自进入不同的学校。”赤司征十郎淡淡地说：“进入不同的学校，成为彼此的对手，然后就像哲也说的那样，看看我们六个人到底谁是最强的。
虽然有篮球部的高中有很多，然而真正实力强劲的、能够让我们尽情发挥所长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所学校。帝光的三连霸已经完成，未来不久应该就会有不少学校来找我们，这其中或多或少会有重复的。但是我想没有人会想和谁一起进入同一所学校吧？
被称为‘奇迹的世代’不是我们所希望的，可既然这一时期里面没有人比我们更加厉害，要证明‘在这个领域没有人会比我强’的话只有互相斗争，不分出胜负想必你们和我一样都不会善罢甘休。”
“这是丛林法则，不是出于理论而是出于本能。”赤司征十郎的声音凉薄又平静：“就算是哲也——”
声音戛然而止。
“阿诺——”黄濑凉太今天第二次弱弱地举手，他指了指赤司征十郎的身后：“小黑子在那里。”
赤司征十郎回头，看到他身后的马路对面，黑子哲也正抬着头跟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说话。离着太远，赤司征十郎不知道黑子哲也在说什么，但看他的表情，很容易就能知道此时黑子哲也的心情定然是愉快的。
＝＝＃＃＃
哲也丢下他们五个人连招呼都不打就跟别人跑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赤司征十郎出离愤怒，而在他酝酿低气压的时候，黑子哲也已经跟着那个不知名的人贩子走远了。
追上去？
不！下次见面的时候在比赛中彻底击溃他！！
“呵呵，呵呵呵。”一旁的黄濑凉太干笑，他是真的没胆量在这个时候告诉自家的队长大人，小黑子走的时候其实跟他打过招呼，不过他精神力太集中了完全没有注意到……
青峰大辉皱着眉头看着走在黑子哲也身边的那个人，红色的头发，张扬的气势，但气场来看完全比不上奇迹的世代。
这是阿哲最近认识的朋友？
是会和阿哲站在同一个队伍里与自己为敌的对手？
那个男人将成为阿哲新的……光？
——他哪里有这个资格！？
黄濑凉站在赤司征十郎和青峰大辉的中间，太左看看右看看，乖乖地闭嘴了。
小黑子，默默为你点一支［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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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进了？
怎么进的？
紫原敦的死鱼眼稍稍上抬看了眼球筐，虽然这里只是个几乎废弃了的户外篮球场，但或许几年以前还是挺受欢迎的。根本不需要测量，只看一眼紫原敦就清楚地知道，那个看上去锈迹斑斑摇摇欲坠的篮筐距离地面有标准的３.０５米。
投篮姑且不论，一个球丢到地上后再能弹跳到这个高度，需要多大臂力和腕力？
紫原敦不是一个善于思考的选手，但显然已经有人比他想到了更加深层的地方——
“你简直疯了！”青峰大辉根本没时间去在乎那个球，他大步跨到黑子哲也的面前拉过他的手腕：“这种球你练了多久？练了多少次？你知道这样的力道对身体的负担有多大么？你想废了自己么！”
“我知道。”黑子哲也仍由青峰大辉握紧自己的手臂，他能感受到青峰大辉的愤怒以及关心，他的眉目愈加柔和了一些：“所以在之前就说了，如果投不进那么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他温和地解释：“因为青峰君很厉害，现在的我想要赢青峰君，即便是在这样让我有绝对优势的场地下，也是几乎不可能的。除了这样的方法以外，我找不到第二个。”
青峰大辉握着黑子哲也的手收得更紧了，强劲的臂力让黑子哲也的小臂骨头被捏得生疼：“你为了赢我，所以做出这种明知道会伤害自己的事？”
“嗨。”黑子哲也没有半点犹豫地承认，随后他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抽回，如天空般辽阔的眼睛认真地看向青峰大辉：“不择手段地获得胜利，我不喜欢，但并不是不会。——同样的，一个人的战斗，我也不喜欢，却不代表不能够。”
黑子哲也看着青峰大辉，也看着站在青峰大辉身后、一直作为观察者而审视着这场胜负的赤司征十郎：“这一局，就算是得到了我想要的约定，我也一点都不高兴。赤司君、青峰君，还有大家呢，现在的比赛，让你们觉得开心了么？”
“你在说什么梦话。”绿间真太郎推了推眼镜：“我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我打篮球的理由可从来都不是为了高兴！”
“如果打篮球不开心，绿间君为什么会一直打到现在？”黑子哲也动了动腕上的黑色护腕：“做一件事情或许不需要理由，但持续做一件事情一定存在理由。如果心情的愉悦不是那个理由的话，绿间君是为了什么而打球的？”
绿间真太郎愣了愣，下意识地反驳：“我——”
“阿诺，对不起打断一下你们培养感情。”黄濑凉太弱弱举手，问了一个因为气氛而憋了很久的问题：“刚才小黑子的那个球，是怎么进的？为什么小黑子说自己‘不择手段’？”
“啊，我也想知道——”紫原敦慢吞吞拖长了音调说。
“你们两个都没有看出来么？”赤司征十郎瞭了他们一眼。
“球怎么往上弹的我知道。”黄濑凉太迈进球场，走到之前黑子哲也投球的落脚点，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大概是砸到这个石头上让球改变方向？但是……”黄濑凉太有些不确定地说：“但是这太牵强了，就算理论上可能，真的操作起来就算是小黑子也很难控制力度和角度吧？这个石头又不是正圆的，万一石头尖对着球又因为小黑子传球的力道把球戳破了怎么办？”
“不止是这样，小黑仔在投进以后说的话我也不能完全理解。”紫原敦懒洋洋地接过话，慢悠悠地说：“如果只是场地内有杂物的话，——不是任何一个球场都会有人注意时刻打扫的，——只要提前到场把小石头这类物品放下就可以了。小黑仔说他赢是因为在“户外”，像是还有什么其他重要的因素。”
“是风。”赤司征十郎简短地解释了下：“球砸到石头上重新弹起以后力道不够，被风吹着飞了很短的一段距离，接着惯性投中篮板。”
“从下往上吹的风？”黄濑凉太表情微妙，显然还是没有完全理解。
“准确来说，是逆风。”黑子哲也指了指户外篮球场旁边楼层的墙壁：“这是两层建筑，这栋房子的前面是四十七层的高楼，冲向墙面的风会沿着墙面降下，一旦落到地面就会向上反方向流动。这样的风比普通的风来的快速，也更有力道，所以才能顶着篮球的惯性将球推向篮筐。”
“居然，连风都计算好了……”黄濑凉太不可思议地呢喃：“就算小黑子再怎么厉害，这怎么可能！”
“所以我今天的运气不错呢。”黑子哲也的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原本其实不抱什么希望的，但是今天的运势果然站在我这边。”
“黑子。”绿间真太郎突然出声：“你今天是不是买了新的护腕？”
“诶？”黑子哲也眨眨眼睛：“啊对，去看比赛的时候正好看到体育馆下面有专卖店铺在打折，就进去逛了一圈。”
“是黑色的？”
“是，黑色的比较耐脏。”黑子哲也疑惑地问：“怎么了”
“那你会赢就不奇怪了。”绿间真太郎平静地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表情如同在做一项精密的实验：“今天水瓶座的幸运物是黑色护腕，你拿着幸运物又在相性上压了青峰的处女座一头，会赢是理所当然的事。”
黑子哲也：“……”
青峰大辉：“……”
黄濑凉太：“……”
紫原敦：“……”
赤司征十郎：“……”
“是谁说运气只在实力相当时才会发挥作用，小黑子要赢小青峰是不可能的啊！”黄濑凉太满头黑线：“你变得也太快了！”
绿间真太郎很镇定：“那是因为我不知道黑子带着吉祥物，吉祥物之所以称之为吉祥物是因为它能让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变成可能。”
“总而言之现在是哲也赢了，大家对于哲也之前提出的事情有什么意见么？”赤司征十郎总结陈词：“这件事情其实就算哲也不提出来，我也有同样的打算。虽然应该在学期的最后解散的时候说，但现在这个时机说也没什么不好的。”
“大家应该都明白的吧，我们只要在一起，比赛就不可能变得有趣，也就是说明年我希望我们各自进入不同的学校。”赤司征十郎淡淡地说：“进入不同的学校，成为彼此的对手，然后就像哲也说的那样，看看我们六个人到底谁是最强的。
虽然有篮球部的高中有很多，然而真正实力强劲的、能够让我们尽情发挥所长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所学校。帝光的三连霸已经完成，未来不久应该就会有不少学校来找我们，这其中或多或少会有重复的。但是我想没有人会想和谁一起进入同一所学校吧？
被称为‘奇迹的世代’不是我们所希望的，可既然这一时期里面没有人比我们更加厉害，要证明‘在这个领域没有人会比我强’的话只有互相斗争，不分出胜负想必你们和我一样都不会善罢甘休。”
“这是丛林法则，不是出于理论而是出于本能。”赤司征十郎的声音凉薄又平静：“就算是哲也——”
声音戛然而止。
“阿诺——”黄濑凉太今天第二次弱弱地举手，他指了指赤司征十郎的身后：“小黑子在那里。”
赤司征十郎回头，看到他身后的马路对面，黑子哲也正抬着头跟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说话。离着太远，赤司征十郎不知道黑子哲也在说什么，但看他的表情，很容易就能知道此时黑子哲也的心情定然是愉快的。
＝＝＃＃＃
哲也丢下他们五个人连招呼都不打就跟别人跑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赤司征十郎出离愤怒，而在他酝酿低气压的时候，黑子哲也已经跟着那个不知名的人贩子走远了。
追上去？
不！下次见面的时候在比赛中彻底击溃他！！
“呵呵，呵呵呵。”一旁的黄濑凉太干笑，他是真的没胆量在这个时候告诉自家的队长大人，小黑子走的时候其实跟他打过招呼，不过他精神力太集中了完全没有注意到……
青峰大辉皱着眉头看着走在黑子哲也身边的那个人，红色的头发，张扬的气势，但气场来看完全比不上奇迹的世代。
这是阿哲最近认识的朋友？
是会和阿哲站在同一个队伍里与自己为敌的对手？
那个男人将成为阿哲新的……光？
——他哪里有这个资格！？
黄濑凉站在赤司征十郎和青峰大辉的中间，太左看看右看看，乖乖地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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