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恋人和恋人比什么 2_非常仕途:女市委书记的男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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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恋人和恋人比什么 2

  果不其然,日子不长,武大维就等来了机会。平川市公安局直属的一家企业,因体制改革,被从公安系统分离了出去,注册成立了公平有限公司,属私营性质,专业从事消防工程、智能建筑、电子工程、建筑装修等业务。武大维大喜过望,他打电话给孙海潮说:“兄弟,郭晓红赚钱的绝好机会到了!”几天后,郭晓红轻而易举地做了公平公司的董事长。接着,武大维和孙海潮联手请了公安局一把局长一顿,这样一来,平川市的政法设施建设和施工,几乎完全被郭晓红的公平公司垄断了。一把局长本来就喜欢老部下郭晓红,此时又有武大维和孙海潮担保,便放心大胆地认可了郭晓红。接着,郭晓红的公平公司又接下了平川市道路交通违章自动监控系统、公安交通管理局数字程控交换机系统工程,以及平川市驾驶员模拟驾驶系统。

  而上述工程,无一例外来自公安及交管系统,均属武大维的权力范围。这一系列工程做下来,郭晓红每年可以轻取数千万元利润。郭晓红笑了,她立马在市郊结合部买了别墅。那时候,别墅还属于新生事物,还不多见,有能力买这种房子的人,在平川市凤毛麟角。这个居所,成为郭晓红与孙海潮的固定欢场。而从此以后,郭晓红对孙海潮更是毫无二心。她曾经有过报答武大维的念头,想给他一次,但念及孙海潮非常爱她,就一直没有动作。每次孙海潮沐浴时,郭晓红都会在浴缸里撒满玫瑰花瓣,喷上法国进口的名贵香水;孙海潮下班来别墅之后,郭晓红常常不开灯,而是点着蜡烛,在烛光摇曳中,两人共进晚餐。孙海潮时常被这份“痴爱”所感动,忍不住对郭晓红道:“你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后的也是最好的一件礼物,我也会回赠你最好的礼物!”

  任晶晶闻听郭晓红竟在武大维帮助下买了别墅,便和武大维打了一架,骂他胳膊肘子往外拐。武大维道:“别这么说,手心手背不都是肉?我也给你办公司还不行吗?”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帮任晶晶注册了很难办的房地产开发公司,为任晶晶大把赚钱铺平了道路。于是,很快任晶晶也在市郊结合部买了别墅。郭晓红买了奔驰,任晶晶就赶紧买了宝马。而为在老岳父面前建立攻守同盟,武大维竭力帮助孙海潮。孙海潮就在老岳父面前夸奖武大维,说他怎么争气,工作怎么出色,直把老岳父哄得五迷三道。当武大维提升为公安局一把局长和书记以后,任晶晶的钱也越赚越多,郭晓红就又不平衡了,又催着孙海潮想办法。孙海潮有心计,不直接出面,是通过武大维来办事,结果就又帮郭晓红注册成立了平川信息产业有限公司。同时,在他的干预下,平川市机动车驾驶适应性检测中心,也由郭晓红独自一人承包经营。这个检测中心,是平川市机动车驾驶员检测、办证、年检的场所,驾驶员体检也要在这里进行。这样,短短几年时间,通过孙海潮和武大维的权力荫庇,郭晓红摇身一变,竟成了身家十多亿的平川第一女富豪。截至案发,其资产达到二十多亿,仅偷逃国家税款,就高达八千余万元!

  这时孙海潮因为工作出色,加上年轻,善于处理各方面关系,在平川市两会上顺利当选为副市长。而且,从他的年龄上看,还有一路上升的可能。这太让人惊喜,让人振奋了!最应该高兴的是郭晓红,她的保护伞更强大了不是?但此时她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的麻烦来了:她怀孕了,她开始闹口了。

  情人之间是无所谓脸面的。郭晓红怀孕就起自另一个情人,任晶晶。任晶晶曾经给郭晓红打电话,这样抱怨武大维,说:“我家那口子就是不爱戴套,非让我吃避孕药,那种药能总吃吗?那毕竟是药不是糖豆啊!我的内分泌都乱了!”任晶晶的话蓦然间提醒了郭晓红。她和任晶晶同命相怜。那孙海潮也是个从来不用套的人,她和任晶晶一样也是次次服用避孕药。任晶晶能够扔掉避孕药改用安全期的办法,自己怎么就不行呢?保住爱情是必要的,保住自己的身体同样是必要的。女人的身体就是爱情,没有身体哪来的爱情?任晶晶敢于断了避孕药,她当然也敢断了避孕药。那任晶晶断了避孕药以后不停地为武大维打胎,而郭晓红断了避孕药以后,第一个月就怀上了。因为,避孕药也把她的安全期搅乱了!

  而孙海潮曾经说过,绝对不能整出“事”来!如果整出“事”来,是纸里包不住火的,那就大家一起完蛋!她怎么能高兴得起来呢?眼下,她每日里干呕不断,什么都不想吃,而且绝对闻不了炒菜的油烟味。在饭馆里她闻到油烟味扭头就跑,跑慢了就会吐在饭馆里。她宁可把客户撂在饭馆里,也要夺路而逃。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成熟女人,她当然知道自己是妊娠反应。她想找时间跑一趟医院把孩子做掉。但她想了又想,还是没去。

  因为她多么盼望这一天啊——为孙海潮和自己生一个聪明绝顶的儿子或女儿!她要拥有一个领导干部的子女而不是罪犯的子女!这是她心底里很隐秘的终生追求!每当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就有一种异样的,说不上惊喜也说不上悲哀,只是十分新鲜、刺激的那种感觉。因为这毕竟是私生子。她想,假如自己能够把孩子顺利生下来,她就一定要千方百计把孩子抚养大。那时候,她与孙海潮就不是简单的情人关系,而是有一把沉甸甸的铁链将她与孙海潮锁在了一起。孙海潮再怎么铁石心肠,也不会不爱自己的亲生骨肉,那么,必然会爱屋及乌,在乎自己这个孩儿他娘。她一时间感觉自己似乎不那么光明磊落,似乎在玩阴谋耍诡计,然而既然孙海潮那么喜欢自己的容貌和身体,也应该让他对自己的精神、理想、追求以及一切负责,试问,灵与肉怎么能分得开呢?

  她在中午吃饭的时间给孙海潮打了一个电话。他们有约,如果郭晓红有事找他,只能在中午或晚上的吃饭时间打他的手机,如果非要工作时间找他,那就给秘书打手机,让秘书转达。她在电话里对孙海潮说:“老公,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喜讯!”孙海潮压低了声音道:“姑奶奶,一桌子人在吃饭,你言简意赅好不好?”

  郭晓红道:“你要想知道是什么喜讯,先满足我一个条件。”孙海潮道:“你赶紧说,我等不及!”郭晓红道:“你哪天跟我去海王寺一趟,烧香还愿。”孙海潮道:“怎么回事?去那里干什么?”郭晓红道:“傻瓜!我有了,是海王寺里的送子观音给的!”孙海潮道:“怎么,想孩子了?人家送你一个泥娃娃?”郭晓红道:“傻瓜!我肚子里有了!”孙海潮道:“啊?真的?你打算怎么办?”郭晓红道:“那还用问,生下来!”孙海潮道:“天!你先别急着生啊生的,回头咱俩合计一下再说。”郭晓红道:“合计什么?我知道你和你老婆没有孩子,难道你不盼个孩子?这个问题就如同香港要不要回归,大陆和台湾要不要统一一样,难道还有商量的余地吗?”孙海潮道:“你先别这么说,我先去吃饭了。”

  孙海潮合上手机走回饭桌。他心事重重,一下子没了心情。本来他今天喜气洋洋,拿出了窖藏十五年的金包装茅台酒,和人大主任、副主任坐在一起,借征求开发金玫瑰花园的意见,借机对他们在他升职问题上给予的帮助表示感谢。唉!女人啊!魅力无限是她们,诡计多端也是她们,穷事没完更是她们!自己没有孩子,是多年以来的一个锥心的痛。哪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希望有后人传宗接代呢?即使是有个女孩吧,也算差强人意,比断子绝孙强一百倍啊!可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孩子,他不想要。他爱漂亮的郭晓红,简直爱到地老天荒、天塌地陷,而且现如今一天比一天更爱,但他还没有思想准备接受一个私生子。这次吃饭,孙海潮和大家多少有点貌合神离了,好几次言不及义,发挥不好,没有把真正想说的话说出来。虽说都是市里四套班子的人马,可是能够坐在一起的机会并不多,想寻找合适的借口招呼人家也实属不易。

  孙海潮送走客人以后,立即打的去了他们俩的秘密住所。当然,郭晓红一见他就立即笑容可掬地抱住他,要和他亲热。孙海潮轻轻地推开郭晓红,他要消消停停说话,否则一旦兴起就要办事,办了事就没法开口了。他像审问犯人那样,严肃认真地问来问去,一字不漏地用心记下。郭晓红煞有介事地告诉他,一个走江湖的批八字高手,给她算出,她将与一个官人生下一个贵子,听清楚了,是贵子!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人家不告诉,让你自己去悟。既然是贵子,自然就是男孩,那还用得着悟吗?如果是女孩不就是贵女了吗?而且,既然与官人所生,能不带贵字吗?于是,她就去了一趟海王寺,虔诚地跪拜了送子观音。谁知,回来以后就开始闹口了。“你瞧瞧我这脸——都快吐得发青了,体重也减了好几斤!”

  孙海潮蓦然间陷入极大的矛盾之中。自己说话间就要摘掉“绝户头”这个让人深恶痛绝的断子绝孙的黑帽子了,然而一瞬间又将背上有个私生子的包袱!须知这个包袱绝对不轻,弄不好就丢官、丢前途、丢一切!这可真让他陷入五里雾中,要还是不要他难以痛下决心。而眼下郭晓红肚子里的孩子正一天天长大,这样下去怀胎十月便瓜熟蒂落。到那时就说什么都晚了,就算倾家荡产,就算走遍世界,也绝对买不到后悔药。郭晓红见他犹豫,便说:“你信不信奉马克思主义?”孙海潮道:“当然信奉!怎么,这彼此之间有什么联系吗?”郭晓红道:“当然,不承认这种联系,你就不是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

  ”孙海潮道:“毫无根据的瞎说!”郭晓红道:“谁瞎说了?我的一个大学同学最近给我一本书《马克思传》,说里面写了燕妮嫁给马克思时,陪嫁过去一个女仆,叫穆特,后成为马克思的情人,并生有一子,由此引发了马克思与燕妮的婚姻危机。好朋友恩格斯从中斡旋,向燕妮谎称自己是孩子的父亲,还将这个男孩抚养成人,一直到死前才透露秘密。孩子取名为亨利?弗里德利希?穆特。我的同学说,出版方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曾经邀请了国内好几位著名专家举办‘走近马克思’专题研讨会,大家认为,英国著名马克思研究专家戴维?麦克莱伦所著的《卡尔?马克思传》是英语世界最权威的马克思生平、思想研究文献之一,是第一部涵盖了马克思生活各个方面的英文版传记,而中译本《马克思传》则取材于该书的第三版,里面没有删去马克思曾经有个私生子的内容,因此,人们会在书中看到一个思想深邃、性情开放、更为人性化的马克思,而马克思的思想光芒不会因为他有个私生子而变得黯淡,他仍然是伟大思想的奠基者!而你却因为自己的情人怀孕吓得屁滚尿流,你算个马克思主义者吗?”

  孙海潮急忙捂住了郭晓红的嘴,说:“以后你绝不许再提这个例子!这本书我们都知道,我还派秘书特意去北京买来一本,但中国是中国,外国是外国,国情不同,没有可比性!再说了,我信奉马克思主义也不是想学外国人养私生子!”郭晓红道:“那你就心甘情愿断子绝孙当‘绝户头’吗?”孙海潮道:“我想想,我想想。”他陷入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困境。他今年四十有五,活这么大岁数,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这无疑是他近来不断面临挑战的一个极限。他点上一支烟,狠狠地吸着,如撞笼的困兽一般在屋里无规则地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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