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皇帝的请求
第六十二章皇帝的请求/h1第六十二章皇帝的请求
看着胡迭，李二的内心是复杂的。
他这一生，见过很多奇人异士，却从没想过，竟然还能见到一个来自于不同世界的异人。
对于胡迭，他曾经有过很多的猜测，也有过试探，他知道胡迭身上肯定藏着很深的秘密，他本以为，这个秘密会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揭开，却怎么都没想到，在双方的谈话中，胡迭竟然是毫不掩示的就回答了，这份坦诚，甚至都坦诚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程度，可偏偏，李二就是愿意相信它。
其实，所有的证据都可以证明，这个看似荒谬的答案，或许才是所有疑点最合理的解释。
“你做好的水车，朕看过了，很不错。”
胡迭谦虚应道：“陛下过奖了，这也是多亏了有那些工匠们的帮助，否则，光凭我自己，是很难这么快完成它的。”
李二笑了笑，说道：“是你的功劳就不必推托，工匠们技艺再好，若没有你的设计和图纸，也不可能造出这种精巧的机关。此物一出，我大唐万千百姓都将因此而受益，朕期待着你今后能多造出一些这样的器物来，助我大唐国力强盛，只要你尽心为大唐效力，朕不管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都只会当你是我大唐的臣子，朕的股肱，明白吗？”
不可否认，这一刻，胡迭还真有那么几分感动——千古一帝的个人魅力真不是吹的，这番话，说得绝对是情真意切，又刚好切中了胡迭一直以来最担心的问题，就连胡迭这个从小接受现代教育长大的人，都不禁有了那么几分‘能给这样的老板卖命，其实也是挺不错的一件事’的念头。
“陛下放心，臣既然领了大唐的俸禄，就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做事。”
李二笑了笑，目光投向桌上的纸牌，胡迭老脸不禁一红：一个刚刚被老板抓到旷工偷懒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确实有些搞笑。
好在，李二也没抓着这点不放，反倒是笑了笑，宽慰道：“朕相信你的保证，也期待你的表现……年轻人，好玩不是什么坏事，但还是得分得清主次。”
胡迭只好再次保证：“多谢陛下宽容，臣保证下次绝不会再犯。”
看着胡迭，李二突然说道：“其实，以你的功劳，当日朝堂之上是完全可以封候的，而且你那日虽有些失礼之处，却也是孔卿家挑衅在先，算起来也不是什么大过，朕却因此而故意压了你的封赏，只给了你一个伯爵，此事，你是否曾觉得朕处事不公？”
胡迭心中一紧，正色答道：“陛下严重了，臣所做的，其实算不了什么，而且臣也知道，陛下压我的封爵，其实是为了我好，毕竟我太年轻，在朝中又缺乏资历，若是早早的封候，难免会树大招风，成为许多人忌恨的对象……其实对于爵位什么的，臣看得也并不是很重，只是陛下能够如此替臣考虑，却不得不让臣感动。”
李二闻言欣慰的点头：“你能想到这层道理，也不枉朕这么看重于你……你说得没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过早的封候对你其实有害无益，而且以你这一身才学，要想封候也并非是什么难事，何必急于一时？”
说着，左右看了看，李二又皱眉说道：“说起来，你这家中人丁也太单薄了，好歹也是个伯爵，这府中怎会如此寒酸？尤其是护卫，按规制，你这伯爵是可以有二十名护卫的规制的，你现在又身肩重任，朕特许你可以将侍卫人数扩编到五十人，如今天下初定，朝野还有不少心怀叵测之徒，你是朕看重的人，这安全问题，也自当重视，明白吗？”
听到这番话，起初胡迭还有些不以为然，但很快就怵然而惊：在治安良好的现代社会里待惯了，来到这大唐之后，也没遇上什么风险，竟是下意识的忽略了自己所处的是一个怎样危险和复杂的环境——其实这侍卫的问题，刘七也不止一次的跟他提过，说是府上人手太少，光是他们兄弟二人和一个赵进，根本不可能护卫得了府中的安全，可他却一直没当回事，现在想想，这是何其的作死？
别的不说，现在是贞观二年，这就意味着那场玄武门之变才过去不过两年多的时间，虽然历史书上是说，这李二下手挺狠，把他两个兄弟满门老小和一干党羽都给杀了个精光，而在此之后，其残党也确实没有在历史上闹出过什么浪花，但是，这种平静，却只是建立在整体局势的基础之上的，想想都知道，一个当了那么多年太子的人，手下怎么可能一点底牌力量都没有？这些人的力量或许不足以动摇李二的统治，但发起狠来，玩个刺杀和恐怖袭击什么的，估计却是没什么难度，到时人家挑选目标，你说他们是会挑那些底蕴深厚，又有重兵护卫的当朝重臣，还是会挑自己这种说是伯爵，家里却只有三两只‘小猫’的新贵？尤其是自己这个新贵，看起来还挺受李二看重的话……
“谢皇上提醒，臣确实大意了，等回头，臣这就招收人手。”
见胡迭如此识趣，李二又提醒道：“此事是当抓紧，但也不能太过操之过急，这侍卫的人选事关府中和你自己的安全，一旦让宵小之辈混入，那可是后患无穷。”
胡迭点头，同样是深以为然，不过想想此事也确实有些麻烦，实在不行，就只能从这白鹿村的佃户中挑选了，只是这样选出的侍卫固然会比较可靠，但能力恐怕一时间也是指望不上的，看来要加强这府中的安全，还得自己来想办法了。
一番谈话下来，李二的字字句句中，无不透露着对胡迭的重视和关心，这也使得胡迭对他的好感度一次次的被刷亲，不过李二此来，终究也不是专门给他送温暖的，眼见得火候差不多了，也就看似很随意的将话题又引到了胡迭所提到过的‘物理’学科上。
“听卿所言，再观卿之所为，这物理一道，确实是一门了不起的学问，朕也是好学之人，不知爱卿可否为朕讲解一二？”
对这样的要求，胡迭自然没有什么不好答应的，闻言点了点头，问道：“陛下想问哪方面的问题？臣知无不言。”
李二满是兴趣的说道：“就先说说，这物理究竟是怎样的学问吧？”
想了想，胡迭尽可能用李二能够听得懂的话来解释道：“所谓的物理，主要是研究物理的运动规律和物质基本结构的一种学问，打个比方吧，就比如我现在将这张牌飞出去，这个过程中，就包含了我手臂和手指对纸牌施加的惯性力量，让它从静止的状态变成向前运动的状态，然后，当我将手指松开，它依然会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飞行，但这时，因为空气的阻力和大地的重力，就使得它的轨迹会发生改变，并最终落在地上，当所有的惯性能量都消耗完，它就再次回到静止的状态，这就是一个最简单的物理力学现象的过程和分析。”
李二眯着眼，听得似懂非懂，又学着胡迭的动作飞了几张牌，看着纸牌一张张落地，最终摇了摇头，感叹道：“想不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竟然也能解释得这样复杂，却又丝丝入扣，这物理之学，果然是博大精深。”
说到这里，却是语气一转，满是诚恳的看着胡迭说道：“爱卿当日所说，这些天，朕也反复的思量过，其中确实艰难重重，但为了大唐，为了天下的百姓，朕愿意冒这个险，只是这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正如爱卿所说，要推动我整个大唐的工业发展，光凭爱卿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够的，可是这些学问，现在整个大唐又只有爱卿你才懂……朕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爱卿，你可否将这些学问也能传授于我大唐的子民？”
胡迭闻言笑道：“陛下言重了，其实臣已经在这样做了啊，臣现在就已经在村民中招了几十个学童，这些基础的知识，肯定都是要教会他们的。”
李二正色说道：“这些朕当然知道，但朕的意思是：爱卿能否收几位真正的入室弟子，将你这一身所学，能倾囊相授？”
看着李二如此郑重其事的来说这件事，胡迭也是若有所悟，想了想，正色答道：“陛下的意思臣明白了，这件事却是有些麻烦，不是臣不愿教，事实上，这些知识只要有人愿意学，只要他是大唐之人，我都是很乐意教授的，但问题是，像物理和化学这样的自然学科知识，它并不是孤立存在的，初级的内容不难理解，但稍微深一些的内容，都必须要有足够的外部条件来配合，否则，就算学了也是毫无意义的。”
李二的表情显然是不信，失望的轻叹道：“爱卿若是有所疑虑，朕也是理解的，却是不必用这种话来推托。”
胡迭苦笑道：“臣真不是推托……这么说吧，臣打个比方，就比如这物理学中稍微深一点的内容，就会涉及到电能和磁场，可是现在整个大唐对电力的应用却是一张白纸，既没有对电能的需求和应用，也不懂得怎么制造和产生电能，臣教他们这样的知识，他们学来有什么用？那不跟听天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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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胡迭，李二的内心是复杂的。
他这一生，见过很多奇人异士，却从没想过，竟然还能见到一个来自于不同世界的异人。
对于胡迭，他曾经有过很多的猜测，也有过试探，他知道胡迭身上肯定藏着很深的秘密，他本以为，这个秘密会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揭开，却怎么都没想到，在双方的谈话中，胡迭竟然是毫不掩示的就回答了，这份坦诚，甚至都坦诚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程度，可偏偏，李二就是愿意相信它。
其实，所有的证据都可以证明，这个看似荒谬的答案，或许才是所有疑点最合理的解释。
“你做好的水车，朕看过了，很不错。”
胡迭谦虚应道：“陛下过奖了，这也是多亏了有那些工匠们的帮助，否则，光凭我自己，是很难这么快完成它的。”
李二笑了笑，说道：“是你的功劳就不必推托，工匠们技艺再好，若没有你的设计和图纸，也不可能造出这种精巧的机关。此物一出，我大唐万千百姓都将因此而受益，朕期待着你今后能多造出一些这样的器物来，助我大唐国力强盛，只要你尽心为大唐效力，朕不管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都只会当你是我大唐的臣子，朕的股肱，明白吗？”
不可否认，这一刻，胡迭还真有那么几分感动——千古一帝的个人魅力真不是吹的，这番话，说得绝对是情真意切，又刚好切中了胡迭一直以来最担心的问题，就连胡迭这个从小接受现代教育长大的人，都不禁有了那么几分‘能给这样的老板卖命，其实也是挺不错的一件事’的念头。
“陛下放心，臣既然领了大唐的俸禄，就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做事。”
李二笑了笑，目光投向桌上的纸牌，胡迭老脸不禁一红：一个刚刚被老板抓到旷工偷懒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确实有些搞笑。
好在，李二也没抓着这点不放，反倒是笑了笑，宽慰道：“朕相信你的保证，也期待你的表现……年轻人，好玩不是什么坏事，但还是得分得清主次。”
胡迭只好再次保证：“多谢陛下宽容，臣保证下次绝不会再犯。”
看着胡迭，李二突然说道：“其实，以你的功劳，当日朝堂之上是完全可以封候的，而且你那日虽有些失礼之处，却也是孔卿家挑衅在先，算起来也不是什么大过，朕却因此而故意压了你的封赏，只给了你一个伯爵，此事，你是否曾觉得朕处事不公？”
胡迭心中一紧，正色答道：“陛下严重了，臣所做的，其实算不了什么，而且臣也知道，陛下压我的封爵，其实是为了我好，毕竟我太年轻，在朝中又缺乏资历，若是早早的封候，难免会树大招风，成为许多人忌恨的对象……其实对于爵位什么的，臣看得也并不是很重，只是陛下能够如此替臣考虑，却不得不让臣感动。”
李二闻言欣慰的点头：“你能想到这层道理，也不枉朕这么看重于你……你说得没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过早的封候对你其实有害无益，而且以你这一身才学，要想封候也并非是什么难事，何必急于一时？”
说着，左右看了看，李二又皱眉说道：“说起来，你这家中人丁也太单薄了，好歹也是个伯爵，这府中怎会如此寒酸？尤其是护卫，按规制，你这伯爵是可以有二十名护卫的规制的，你现在又身肩重任，朕特许你可以将侍卫人数扩编到五十人，如今天下初定，朝野还有不少心怀叵测之徒，你是朕看重的人，这安全问题，也自当重视，明白吗？”
听到这番话，起初胡迭还有些不以为然，但很快就怵然而惊：在治安良好的现代社会里待惯了，来到这大唐之后，也没遇上什么风险，竟是下意识的忽略了自己所处的是一个怎样危险和复杂的环境——其实这侍卫的问题，刘七也不止一次的跟他提过，说是府上人手太少，光是他们兄弟二人和一个赵进，根本不可能护卫得了府中的安全，可他却一直没当回事，现在想想，这是何其的作死？
别的不说，现在是贞观二年，这就意味着那场玄武门之变才过去不过两年多的时间，虽然历史书上是说，这李二下手挺狠，把他两个兄弟满门老小和一干党羽都给杀了个精光，而在此之后，其残党也确实没有在历史上闹出过什么浪花，但是，这种平静，却只是建立在整体局势的基础之上的，想想都知道，一个当了那么多年太子的人，手下怎么可能一点底牌力量都没有？这些人的力量或许不足以动摇李二的统治，但发起狠来，玩个刺杀和恐怖袭击什么的，估计却是没什么难度，到时人家挑选目标，你说他们是会挑那些底蕴深厚，又有重兵护卫的当朝重臣，还是会挑自己这种说是伯爵，家里却只有三两只‘小猫’的新贵？尤其是自己这个新贵，看起来还挺受李二看重的话……
“谢皇上提醒，臣确实大意了，等回头，臣这就招收人手。”
见胡迭如此识趣，李二又提醒道：“此事是当抓紧，但也不能太过操之过急，这侍卫的人选事关府中和你自己的安全，一旦让宵小之辈混入，那可是后患无穷。”
胡迭点头，同样是深以为然，不过想想此事也确实有些麻烦，实在不行，就只能从这白鹿村的佃户中挑选了，只是这样选出的侍卫固然会比较可靠，但能力恐怕一时间也是指望不上的，看来要加强这府中的安全，还得自己来想办法了。
一番谈话下来，李二的字字句句中，无不透露着对胡迭的重视和关心，这也使得胡迭对他的好感度一次次的被刷亲，不过李二此来，终究也不是专门给他送温暖的，眼见得火候差不多了，也就看似很随意的将话题又引到了胡迭所提到过的‘物理’学科上。
“听卿所言，再观卿之所为，这物理一道，确实是一门了不起的学问，朕也是好学之人，不知爱卿可否为朕讲解一二？”
对这样的要求，胡迭自然没有什么不好答应的，闻言点了点头，问道：“陛下想问哪方面的问题？臣知无不言。”
李二满是兴趣的说道：“就先说说，这物理究竟是怎样的学问吧？”
想了想，胡迭尽可能用李二能够听得懂的话来解释道：“所谓的物理，主要是研究物理的运动规律和物质基本结构的一种学问，打个比方吧，就比如我现在将这张牌飞出去，这个过程中，就包含了我手臂和手指对纸牌施加的惯性力量，让它从静止的状态变成向前运动的状态，然后，当我将手指松开，它依然会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飞行，但这时，因为空气的阻力和大地的重力，就使得它的轨迹会发生改变，并最终落在地上，当所有的惯性能量都消耗完，它就再次回到静止的状态，这就是一个最简单的物理力学现象的过程和分析。”
李二眯着眼，听得似懂非懂，又学着胡迭的动作飞了几张牌，看着纸牌一张张落地，最终摇了摇头，感叹道：“想不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竟然也能解释得这样复杂，却又丝丝入扣，这物理之学，果然是博大精深。”
说到这里，却是语气一转，满是诚恳的看着胡迭说道：“爱卿当日所说，这些天，朕也反复的思量过，其中确实艰难重重，但为了大唐，为了天下的百姓，朕愿意冒这个险，只是这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正如爱卿所说，要推动我整个大唐的工业发展，光凭爱卿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够的，可是这些学问，现在整个大唐又只有爱卿你才懂……朕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爱卿，你可否将这些学问也能传授于我大唐的子民？”
胡迭闻言笑道：“陛下言重了，其实臣已经在这样做了啊，臣现在就已经在村民中招了几十个学童，这些基础的知识，肯定都是要教会他们的。”
李二正色说道：“这些朕当然知道，但朕的意思是：爱卿能否收几位真正的入室弟子，将你这一身所学，能倾囊相授？”
看着李二如此郑重其事的来说这件事，胡迭也是若有所悟，想了想，正色答道：“陛下的意思臣明白了，这件事却是有些麻烦，不是臣不愿教，事实上，这些知识只要有人愿意学，只要他是大唐之人，我都是很乐意教授的，但问题是，像物理和化学这样的自然学科知识，它并不是孤立存在的，初级的内容不难理解，但稍微深一些的内容，都必须要有足够的外部条件来配合，否则，就算学了也是毫无意义的。”
李二的表情显然是不信，失望的轻叹道：“爱卿若是有所疑虑，朕也是理解的，却是不必用这种话来推托。”
胡迭苦笑道：“臣真不是推托……这么说吧，臣打个比方，就比如这物理学中稍微深一点的内容，就会涉及到电能和磁场，可是现在整个大唐对电力的应用却是一张白纸，既没有对电能的需求和应用，也不懂得怎么制造和产生电能，臣教他们这样的知识，他们学来有什么用？那不跟听天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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