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找小陆媳妇织毛衣。
小陆媳妇还不知道南湘想法,一边织着手里毛衣，一边说：“孩子们跑到门口了。”
南湘一抬眼看，皮皮糖糖浩浩三个孩子已经在院门口等着了,她笑了笑，对小陆媳妇说：“浩浩妈，来家里坐会儿吧。”
“好呀。”小陆媳妇爽快答应。
南湘推着自行车走向院门口，开了院门，紧跟着又开了堂屋门,从东屋里拿出糖果和零食给三个孩子。
她和小陆媳妇坐在院子里看着三个孩子玩玩具,目光忍不住又落到小陆媳妇手上毛衣上，开口说：“浩浩妈，你平时就这样带着浩浩吗？”
小陆媳妇低头说：“平时是他爷爷奶奶带着,我就带他一会儿。”
“那你平时忙什么？”
“没什么忙。”小陆媳妇扯了扯口袋里装着毛线团，继续织毛衣说：“农忙过后就闲了,这不,都有时间织毛衣了。”
“织真好。”南湘伸手摸了摸毛衣说。
“我织不算好，大忠妹妹杨云，你知道吧？”
“知道。”南湘记得杨云不太喜欢自己。
“她织真好,年纪小，但是速度很快，就这小棒针毛衣，不到两天就能织出来,我得织三天。”小陆媳妇放低了声音说：“杨云那小姑娘挺好，就是吧,爸妈走得早,爷爷年纪大了,奶奶身体不好,她没办法像她哥那样出门打工赚钱，不然也是能赚不少钱。”
“她哥大忠赚得不少吧？”南湘问。
“这你应该知道啊，不都是你男人发工资吗？”小陆媳妇促狭一笑。
南湘窘了一下：“我真不知道这事儿，随舟没和我提过工资事儿呢。”
小陆媳妇想了想，也是，纪随舟是在沪市做生意，离得远，也不能把事情都和南湘说了。
于是说：“工资倒是不少，就是大忠爸是生病走，欠了不少钱，也是今年跟着你家男人出门了，赚点钱，还了一些，反正吧，还是穷着呢，要不然杨云都去上学了。”
南湘听后沉默。
小陆媳妇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经，像我家也是，小陆一个人在外面赚钱，我们全家花，倒是冻不着饿不着，可是浩浩大了要上学，要花费，哪哪都需要钱，不过，我家比大忠家好一些，回头浩浩长大一些，我可以和小陆一起出去赚钱，让他爷爷奶奶带着。”
“你舍得浩浩吗？”南湘问。
“那也没办法呀。”小陆媳妇又快速织了两针。
“其实也有办法。”
小陆媳妇诧异地看向南湘。
南湘说：“你可以帮我们制衣店织毛衣赚钱。”
小陆媳妇惊奇地望着南湘。
南湘说：“你知道我在县城上班吧？”
小陆媳妇点头，上次小陆他们回来，大家一起吃饭时候，她就知道南湘在县城制衣店上班，她心里羡慕不得了。
“我们制衣店年底需要一批毛衣，找不到人织，所以我想，如果你愿意话，店里会给你工资或者给你提成。”南湘看着小陆媳妇真诚地说。
“我、我可以吗？”小陆媳妇激动不得了，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懂事开始就是在土里刨食，打小就羡慕当工人，可是七十年代时候工人可是铁饭碗，不是谁都可以当。
现在有本事就可以当工人，她又觉得自己没有本事，从来也没有干过什么赚钱活。
“可以啊，你毛衣织很好。”
小陆媳妇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毛衣，问：“我织成这样可以吗？我感觉我织不好啊。”
“很好。”
“那我可以真可以去你们制衣店干活？”
“也不用在我们制衣店干活，你每天或者每两三天，到店里拿棒针、毛线和样式，来家里织就行了，也不耽误你看孩子，你婆婆要是会织话，帮着织也行，织好一件，给你五毛钱提成，怎么样？”南湘问。
“五毛钱一件？”小陆媳妇算了算自己手速，她很专心地织毛衣，一两天一件就是五毛钱，她一个月可以赚十多块钱，还不用背井离乡，这可太好了，她激动地问：“南湘，这事儿你能做主吗？”
南湘笑笑，笃定地说：“我能做主。”
“那——”
南湘抢白说：“我先给你拿画稿看一看。”
“行。”小陆媳妇赶紧把毛线一收，棒针插到毛衣上，内心激动地等待着南湘拿来画稿，她低头一看，就忍不住夸奖：“这毛衣样式真好看。”
“你应该会织吧？这件有花样，会多加一毛钱提成。”南湘指着画稿说。
“嗯，这都可以织，就是织第一件时候会慢一点，得织出来给你们看看才行。”
“可以，那你明天和我一起去一湘制衣店，先织出来一件看看。”南湘又想到手速很快杨云，说：“如果杨云可以一起就更好了，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她肯定愿意！”小陆媳妇笃定地说：“拿着毛线回来家干活，她还可以陪着爷爷奶奶，她肯定愿意，我一会儿就和她说说，明天我们和你一起去制衣店。”
“那就这么说定了。”南湘说。
“就这么说定了。”小陆媳妇兴奋不已。
当下又和南湘说了一些话，大多数都是对工作向往。
说到傍晚，村里很多烟囱开始冒烟了，大家都开始做饭了，小陆媳妇也就不打扰南湘了，带着浩浩回家。
南湘开始做晚饭。
才开始烧热水，小陆媳妇就端来一大碗韭菜鸡蛋馅儿水饺给南湘，说是孩子她爷爷奶奶包，她不是第一次给南湘送吃，这次则是感谢南湘给她介绍工作。
南湘推拒不掉，只好拿海碗接着。
这样她也就不用做晚饭了，和皮皮糖糖一起美滋滋地吃完饺子，给皮皮糖糖洗手洗脸洗脚脚，然后一起钻进被窝里。
“好冷哇。”糖糖趴在南湘身上说。
“对啊，好冷呀。”南湘搂紧皮皮糖糖，两个孩子身上暖暖，抱着特别舒服。
母子三人抱在一起，不一会儿被窝就暖了。
南湘想到今天收了纪随舟一封信，还没有细读呢，于是又从布包里取出信。
“爸爸信。”皮皮说。
“妈妈，你念念。”糖糖小脸贴着南湘脸蛋：“念念。”
“糖糖想听爸爸信？”南湘问。
“嗯，想听。”
“好，妈妈给你念。”南湘清了清喉咙，就着昏黄煤油灯光，在被窝里给皮皮糖糖念信：“亲爱南湘。”
“妈妈，情爱系什么啊？”皮皮问。
“就是爱你意思。”南湘回答。
“爸爸耐妈妈！”糖糖总结。
南湘听后心里甜蜜不得了，在糖糖小脸上亲了一下，说：“谁家宝宝这么聪明？”
“妈妈家！”糖糖奶声奶气地说。
“对，妈妈家。”南湘继续念着书信，信中是纪随舟对她和两个孩子挂念和嘱咐，总是不放心他们。
等她把信念完了，糖糖小手搂着她脖子唤：“妈妈。”
“诶。”
“想爸爸。”
“糖糖想爸爸了呀？”南湘亲亲糖糖小脸。
“嗯，爸爸回家。”
“爸爸快回来了，妈妈陪你一起等，现在妈妈给你和哥哥讲个小故事听，听完我们睡觉觉，你觉得怎么样？”南湘温柔地和小女儿说话。
糖糖想了想，说：“我脚着好。”
南湘吹灭了煤油灯，在黑夜中给皮皮糖糖讲故事，讲完一个故事她也睡着了，她很久没有这么早入睡了，第二天醒时候精神饱满，和皮皮糖糖刚吃完饭，小陆媳妇就带着杨云过来了。
小陆媳妇特意穿了崭新衣服，头发梳整整齐齐，极其有仪式感。
杨云穿很普通，瘦瘦，很清秀一个小姑娘。
“南湘，我们来了。”小陆媳妇喜笑颜开地走过来。
“我也好了，你们怎么去县城？”南湘问。
“我借了自行车，一会儿杨云骑着载我。”
南湘看一眼杨云，杨云和大忠他们一样，把纪随舟视为老大，看她不顺眼，虽然上次水湾村遭贼事儿，大家对她态度都改变很多，但是她知道杨云心里比较喜欢李云云那样学习好，所以对她很冷淡。
她也不介意，反正她现在是以织毛衣赚钱为重，说：“行，那我把门锁上，我们就走吧。”
“诶好。”
南湘将家里收拾后，载着皮皮糖糖朝县城驶。
杨云载着小陆媳妇在后面。
小陆媳妇从来没有赚过钱，想着要在县城上班了，又兴奋又紧张不得了，想要和南湘说话缓解一下情绪，可是她离南湘太远了，于是就和杨云说：“也不知道一湘制衣店老板，能不能看上我们手艺？”
杨云说：“看不上就回来。”
“话不能这么说，能赚一毛钱就是一毛啊。”
杨云听后沉默。
“哎呀，听说一湘制衣店现在很厉害啊，就是我们村人太穷了，没有几个去那里买过衣服，也不知道南湘在那儿做什么。”小陆媳妇不停地说叨着。
“她不就是打工吗？”杨云问。
“打工已经很厉害啊，好多人还没有资格打工呢。”
杨云又不说话了，她承认南湘现在有点厉害。
“我一个月赚个十块钱我就满意了，我干到过年，有个十多块钱，我买件昵子大衣穿，美.美。”小陆媳妇说：“等你小陆哥一回来，保证把他迷倒。”
杨云闻言笑出声。
“臭丫头，你笑什么？”小陆媳妇觉得这样话也有点害羞，可是她就是说说，真赚十多块钱，她肯定舍不得买一件大衣。
两个人就这么说着，跟着南湘到了县城，看着南湘从自行车上下来了，她们也下来，步行走过一条大路，转个弯就看到了一湘制衣店，小陆媳妇一手扯着杨云胳膊，一手拽了拽衣摆说：“到了到了，杨云，你看我衣服有没有皱，头发怎么样？”
“挺好。”杨云看一眼说。
“你也挺好，要见老板了，得体面一点。”
看着南湘将自行车停好，杨云也停了自行车，本来她很淡定，可是一想到要见到制衣店老板了，她还是有些紧张。
她长这么大见第一个老板是纪随舟，不过纪随舟像哥哥一样，她没有感觉，不知道这个老板长什么样子。
她嘴上说着“看不上就回来”，其实她心里是渴望这份工作，可以帮哥哥减轻负担。
她深呼吸了一下，和小陆媳妇一起走到南湘跟前，帮忙把皮皮糖糖抱下来。
皮皮糖糖脚一落地，就欢快地喊着“姥姥，姥姥，我乃了！姥姥”，然后冲进制衣店，好像这是他们家一样，两个人互看了一眼。
“浩浩妈，杨云，进来吧。”南湘说。
小陆媳妇和杨云一起走进制衣店。
入目就是一排排布料，赤橙黄绿蓝靛紫各种颜色都有，摆放整整齐齐，旁边还有一个柜子，柜子一个个小格子里放着各色毛线，跟着是一张曲尺柜。
挨着就是三台缝纫机一张比床还大制衣桌，桌上摆放着剪刀、直尺、粉笔等等。
整个店里整洁有序又处处都显示出了专业。
她们也是进过制衣店，可是她们从来没有进过这么高级制衣店，感觉这个店老板有钱又有品位，不由得觉得局促不安，正紧张时候，进来一个穿着干净姑娘，只听这姑娘喊：“老板早啊。”
“元丽，你也早啊。”南湘说。
“棉衣外层和内层我都做好了，你看一下。”
“先放到制衣桌上吧，我一会儿再看。”南湘说。
“好，老板。”
老板？！！
南湘是老板？！
小陆媳妇和杨云同时转头看向南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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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陆媳妇还不知道南湘想法,一边织着手里毛衣，一边说：“孩子们跑到门口了。”
南湘一抬眼看，皮皮糖糖浩浩三个孩子已经在院门口等着了,她笑了笑，对小陆媳妇说：“浩浩妈，来家里坐会儿吧。”
“好呀。”小陆媳妇爽快答应。
南湘推着自行车走向院门口，开了院门，紧跟着又开了堂屋门,从东屋里拿出糖果和零食给三个孩子。
她和小陆媳妇坐在院子里看着三个孩子玩玩具,目光忍不住又落到小陆媳妇手上毛衣上，开口说：“浩浩妈，你平时就这样带着浩浩吗？”
小陆媳妇低头说：“平时是他爷爷奶奶带着,我就带他一会儿。”
“那你平时忙什么？”
“没什么忙。”小陆媳妇扯了扯口袋里装着毛线团，继续织毛衣说：“农忙过后就闲了,这不,都有时间织毛衣了。”
“织真好。”南湘伸手摸了摸毛衣说。
“我织不算好，大忠妹妹杨云，你知道吧？”
“知道。”南湘记得杨云不太喜欢自己。
“她织真好,年纪小，但是速度很快，就这小棒针毛衣，不到两天就能织出来,我得织三天。”小陆媳妇放低了声音说：“杨云那小姑娘挺好，就是吧,爸妈走得早,爷爷年纪大了,奶奶身体不好,她没办法像她哥那样出门打工赚钱，不然也是能赚不少钱。”
“她哥大忠赚得不少吧？”南湘问。
“这你应该知道啊，不都是你男人发工资吗？”小陆媳妇促狭一笑。
南湘窘了一下：“我真不知道这事儿，随舟没和我提过工资事儿呢。”
小陆媳妇想了想，也是，纪随舟是在沪市做生意，离得远，也不能把事情都和南湘说了。
于是说：“工资倒是不少，就是大忠爸是生病走，欠了不少钱，也是今年跟着你家男人出门了，赚点钱，还了一些，反正吧，还是穷着呢，要不然杨云都去上学了。”
南湘听后沉默。
小陆媳妇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经，像我家也是，小陆一个人在外面赚钱，我们全家花，倒是冻不着饿不着，可是浩浩大了要上学，要花费，哪哪都需要钱，不过，我家比大忠家好一些，回头浩浩长大一些，我可以和小陆一起出去赚钱，让他爷爷奶奶带着。”
“你舍得浩浩吗？”南湘问。
“那也没办法呀。”小陆媳妇又快速织了两针。
“其实也有办法。”
小陆媳妇诧异地看向南湘。
南湘说：“你可以帮我们制衣店织毛衣赚钱。”
小陆媳妇惊奇地望着南湘。
南湘说：“你知道我在县城上班吧？”
小陆媳妇点头，上次小陆他们回来，大家一起吃饭时候，她就知道南湘在县城制衣店上班，她心里羡慕不得了。
“我们制衣店年底需要一批毛衣，找不到人织，所以我想，如果你愿意话，店里会给你工资或者给你提成。”南湘看着小陆媳妇真诚地说。
“我、我可以吗？”小陆媳妇激动不得了，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懂事开始就是在土里刨食，打小就羡慕当工人，可是七十年代时候工人可是铁饭碗，不是谁都可以当。
现在有本事就可以当工人，她又觉得自己没有本事，从来也没有干过什么赚钱活。
“可以啊，你毛衣织很好。”
小陆媳妇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毛衣，问：“我织成这样可以吗？我感觉我织不好啊。”
“很好。”
“那我可以真可以去你们制衣店干活？”
“也不用在我们制衣店干活，你每天或者每两三天，到店里拿棒针、毛线和样式，来家里织就行了，也不耽误你看孩子，你婆婆要是会织话，帮着织也行，织好一件，给你五毛钱提成，怎么样？”南湘问。
“五毛钱一件？”小陆媳妇算了算自己手速，她很专心地织毛衣，一两天一件就是五毛钱，她一个月可以赚十多块钱，还不用背井离乡，这可太好了，她激动地问：“南湘，这事儿你能做主吗？”
南湘笑笑，笃定地说：“我能做主。”
“那——”
南湘抢白说：“我先给你拿画稿看一看。”
“行。”小陆媳妇赶紧把毛线一收，棒针插到毛衣上，内心激动地等待着南湘拿来画稿，她低头一看，就忍不住夸奖：“这毛衣样式真好看。”
“你应该会织吧？这件有花样，会多加一毛钱提成。”南湘指着画稿说。
“嗯，这都可以织，就是织第一件时候会慢一点，得织出来给你们看看才行。”
“可以，那你明天和我一起去一湘制衣店，先织出来一件看看。”南湘又想到手速很快杨云，说：“如果杨云可以一起就更好了，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她肯定愿意！”小陆媳妇笃定地说：“拿着毛线回来家干活，她还可以陪着爷爷奶奶，她肯定愿意，我一会儿就和她说说，明天我们和你一起去制衣店。”
“那就这么说定了。”南湘说。
“就这么说定了。”小陆媳妇兴奋不已。
当下又和南湘说了一些话，大多数都是对工作向往。
说到傍晚，村里很多烟囱开始冒烟了，大家都开始做饭了，小陆媳妇也就不打扰南湘了，带着浩浩回家。
南湘开始做晚饭。
才开始烧热水，小陆媳妇就端来一大碗韭菜鸡蛋馅儿水饺给南湘，说是孩子她爷爷奶奶包，她不是第一次给南湘送吃，这次则是感谢南湘给她介绍工作。
南湘推拒不掉，只好拿海碗接着。
这样她也就不用做晚饭了，和皮皮糖糖一起美滋滋地吃完饺子，给皮皮糖糖洗手洗脸洗脚脚，然后一起钻进被窝里。
“好冷哇。”糖糖趴在南湘身上说。
“对啊，好冷呀。”南湘搂紧皮皮糖糖，两个孩子身上暖暖，抱着特别舒服。
母子三人抱在一起，不一会儿被窝就暖了。
南湘想到今天收了纪随舟一封信，还没有细读呢，于是又从布包里取出信。
“爸爸信。”皮皮说。
“妈妈，你念念。”糖糖小脸贴着南湘脸蛋：“念念。”
“糖糖想听爸爸信？”南湘问。
“嗯，想听。”
“好，妈妈给你念。”南湘清了清喉咙，就着昏黄煤油灯光，在被窝里给皮皮糖糖念信：“亲爱南湘。”
“妈妈，情爱系什么啊？”皮皮问。
“就是爱你意思。”南湘回答。
“爸爸耐妈妈！”糖糖总结。
南湘听后心里甜蜜不得了，在糖糖小脸上亲了一下，说：“谁家宝宝这么聪明？”
“妈妈家！”糖糖奶声奶气地说。
“对，妈妈家。”南湘继续念着书信，信中是纪随舟对她和两个孩子挂念和嘱咐，总是不放心他们。
等她把信念完了，糖糖小手搂着她脖子唤：“妈妈。”
“诶。”
“想爸爸。”
“糖糖想爸爸了呀？”南湘亲亲糖糖小脸。
“嗯，爸爸回家。”
“爸爸快回来了，妈妈陪你一起等，现在妈妈给你和哥哥讲个小故事听，听完我们睡觉觉，你觉得怎么样？”南湘温柔地和小女儿说话。
糖糖想了想，说：“我脚着好。”
南湘吹灭了煤油灯，在黑夜中给皮皮糖糖讲故事，讲完一个故事她也睡着了，她很久没有这么早入睡了，第二天醒时候精神饱满，和皮皮糖糖刚吃完饭，小陆媳妇就带着杨云过来了。
小陆媳妇特意穿了崭新衣服，头发梳整整齐齐，极其有仪式感。
杨云穿很普通，瘦瘦，很清秀一个小姑娘。
“南湘，我们来了。”小陆媳妇喜笑颜开地走过来。
“我也好了，你们怎么去县城？”南湘问。
“我借了自行车，一会儿杨云骑着载我。”
南湘看一眼杨云，杨云和大忠他们一样，把纪随舟视为老大，看她不顺眼，虽然上次水湾村遭贼事儿，大家对她态度都改变很多，但是她知道杨云心里比较喜欢李云云那样学习好，所以对她很冷淡。
她也不介意，反正她现在是以织毛衣赚钱为重，说：“行，那我把门锁上，我们就走吧。”
“诶好。”
南湘将家里收拾后，载着皮皮糖糖朝县城驶。
杨云载着小陆媳妇在后面。
小陆媳妇从来没有赚过钱，想着要在县城上班了，又兴奋又紧张不得了，想要和南湘说话缓解一下情绪，可是她离南湘太远了，于是就和杨云说：“也不知道一湘制衣店老板，能不能看上我们手艺？”
杨云说：“看不上就回来。”
“话不能这么说，能赚一毛钱就是一毛啊。”
杨云听后沉默。
“哎呀，听说一湘制衣店现在很厉害啊，就是我们村人太穷了，没有几个去那里买过衣服，也不知道南湘在那儿做什么。”小陆媳妇不停地说叨着。
“她不就是打工吗？”杨云问。
“打工已经很厉害啊，好多人还没有资格打工呢。”
杨云又不说话了，她承认南湘现在有点厉害。
“我一个月赚个十块钱我就满意了，我干到过年，有个十多块钱，我买件昵子大衣穿，美.美。”小陆媳妇说：“等你小陆哥一回来，保证把他迷倒。”
杨云闻言笑出声。
“臭丫头，你笑什么？”小陆媳妇觉得这样话也有点害羞，可是她就是说说，真赚十多块钱，她肯定舍不得买一件大衣。
两个人就这么说着，跟着南湘到了县城，看着南湘从自行车上下来了，她们也下来，步行走过一条大路，转个弯就看到了一湘制衣店，小陆媳妇一手扯着杨云胳膊，一手拽了拽衣摆说：“到了到了，杨云，你看我衣服有没有皱，头发怎么样？”
“挺好。”杨云看一眼说。
“你也挺好，要见老板了，得体面一点。”
看着南湘将自行车停好，杨云也停了自行车，本来她很淡定，可是一想到要见到制衣店老板了，她还是有些紧张。
她长这么大见第一个老板是纪随舟，不过纪随舟像哥哥一样，她没有感觉，不知道这个老板长什么样子。
她嘴上说着“看不上就回来”，其实她心里是渴望这份工作，可以帮哥哥减轻负担。
她深呼吸了一下，和小陆媳妇一起走到南湘跟前，帮忙把皮皮糖糖抱下来。
皮皮糖糖脚一落地，就欢快地喊着“姥姥，姥姥，我乃了！姥姥”，然后冲进制衣店，好像这是他们家一样，两个人互看了一眼。
“浩浩妈，杨云，进来吧。”南湘说。
小陆媳妇和杨云一起走进制衣店。
入目就是一排排布料，赤橙黄绿蓝靛紫各种颜色都有，摆放整整齐齐，旁边还有一个柜子，柜子一个个小格子里放着各色毛线，跟着是一张曲尺柜。
挨着就是三台缝纫机一张比床还大制衣桌，桌上摆放着剪刀、直尺、粉笔等等。
整个店里整洁有序又处处都显示出了专业。
她们也是进过制衣店，可是她们从来没有进过这么高级制衣店，感觉这个店老板有钱又有品位，不由得觉得局促不安，正紧张时候，进来一个穿着干净姑娘，只听这姑娘喊：“老板早啊。”
“元丽，你也早啊。”南湘说。
“棉衣外层和内层我都做好了，你看一下。”
“先放到制衣桌上吧，我一会儿再看。”南湘说。
“好，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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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湘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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