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二十八
络羽道：“首先，我们要购买一些教材。”
临渊：“……”？
临渊面上笑容和风细雨，内心是震惊的。所以说，络羽一本正经地对他说，让他投资他，原来这个所谓的投资是从配置药剂的教材书籍开始投资起的？
临渊无声叹了一口气，他顿了一下，道：“……好吧，我们去买教材。”
珍材镇有许多摊位，不过各大摊位出售的物品种类基本相同，特殊道具、特殊药剂、各种药剂配置材料等等……一圈走下来，两个孩子并没有找到出售教材的摊位。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找了一位正在出售材料的老板，临渊踏前一步，询问道：“这位叔叔，请问这里有出售药剂师书籍的吗？”
老板给一位客人打包好材料，微抬头看向临渊，入眼的便是他如春风一般轻柔的笑容，他眉眼间多出了一抹温和，说道：“小朋友是想要成为药剂师吗？”
临渊点头。
络羽握着临渊的一只手，说道：“我们都想要成为药剂师，”他思考了一下，又说：“我想要的是那种书籍，例如，一本成神之药剂师手册，又或者药剂师速成手册之类的书籍。”
小摊老板脸皮抽动了一下，他有些无语，不仅仅是他，便是临渊以及在这个摊位前排队的众人看着络羽的目光也显得一言难尽。
一本成神之药剂师？
药剂师速成手册？
如果说出这种话的不是络羽这样小的孩子，众人想，他们大概会想要好好教育这个孩子一番常识。
如果，药剂真的那么容易配置，药剂师这个职业也不会这么吃香了。
小摊老板询问一位客人要什么，划卡收取贝尔币后，他一边给对方打包，一边对络羽说：“小朋友，你的想法有些美好啊。”
络羽睁着七色双瞳看着小摊老板，静静地听他说，没反驳，也不需要反驳，在不久的将来，事实会证明一切。无论各方面他都对自己拥有绝对的自信，这种自信并不是盲目的，而是源自于他对能量的敏感度。在知道药剂师配置药剂时的重点后，他认为这对他来说不会有任何难度，至于他直到现在也不敢直接购买药材进行尝试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穷。
他现在要购买药剂材料，只能够借临渊的贝尔币，在这种情况下，能减少失败率还是尽可能减少失败率比较好。
小摊老板轻叹一口气，道：“年龄小，就是天真无邪，你们都很可爱，如果你们对成为药剂师感兴趣的话，你们可以去第二条街的最后一个小摊，那个小摊老板就是一位药剂师，他收集材料也出售材料，性格温和，对你们这些年龄小只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宝宝们也很是喜欢，你们过去找他，他或许会给你们一两本书籍也说不定。”
临渊询问：“……也就是说，这里并没有出售药剂师速成书籍的吗？”
小摊老板摇摇头：“没有哦，不过，”他瞥了络羽一眼，深感这孩子这张脸实在是太辣眼睛，他目光一转，与临渊双瞳对视道：“不过，这里有药剂师交流团，队伍里每一个人都是药剂师，他们也愿意教导一些在这一方面具有天赋的孩子们，但是你们两个……”还太小了。
络羽询问：“我们要去哪里找这个药剂师团队？”
小摊老板目光一转，朝着不远处被人流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得密不透风的地方指了指，说道：“就是那里。”
络羽、临渊对小摊老板道了一声谢，两个孩子手牵手朝着药剂师交流团所在的方向走去。
在过去的路上，他们向一些路人打听关于药剂师交流团的事情，片刻后他们得知珍材镇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药剂师都加入了这个小团队。
这个团队每日配置出大量的药剂，之后以公开方式拍卖，许多人在此竞价，因此，他们所在的那个区域总是会被人群所淹没。
络羽和临渊仗着身板小巧，他们在人群中穿梭，一转眼就从人群的最外围进入了人群中心。
药剂师交流团的摊位相对比别的摊位面积大了三倍有余，此时一位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女手上拿着一管药剂摇晃，透明玻璃管内冰蓝色的液体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炫目的光芒，她道：“我这次将拍卖的是三十分钟前，属于我们青炫药剂师团队的明哲先生调配出的三级精神力舒缓药剂，大家都清楚，里世界虽说被说成完美模拟了外界的一切，但是药剂效果不会说谎，在里世界的药剂哪怕品质再好，同品质药剂效果也就是外界效果的百分之七十左右，因此药剂价格也不会太贵，这一瓶是三级药剂，市场价格是六千至一万八，在这里起拍价只要一千，大家现在开始叫价。”
少女话落，一群人开始叫价，最终，这一瓶药剂以一万二贝尔币的价格成交。
络羽拉着临渊的小手，跨出包围圈，走上了摊前。
瞬间，两个孩子成为了被万众瞩目的存在。
众人看着络羽、临渊两个孩子窃窃私语，有人说，那两个就是二十万贝尔币啊？这是多少瓶三级精神力舒缓药剂？
一个长得安静乖巧，笑起来冬日夏云，另一个丑萌丑萌，反差有些大，他们真的有二十万贝尔币那么贵吗？
…………
……
卖出一管药剂，又拿出一管新的药剂的少女见到两个孩子，她看向他们，微笑道：“两位小朋友，你们越界了。”
络羽仰头，他与少女目光相对：“小姐姐，我想要加入你们的药剂师交流团。”
临渊询问：“想要加入你们的交流团，有什么附加条件吗？”他展露一抹清浅的笑容，深一分显得刻意，浅一分又显得不走心，他总能笑得恰到好处，令人心生好感，他道：“我们是真的很想成为药剂师。”
少女与络羽目光相对时还显得有些犀利，当她与临渊目光相对，她的气息明显温和了一些，不过，她的言语却没有丝毫的转圜余地：“抱歉，我们这里不收十岁以下的小朋友。”
络羽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为什么？不是说只要天赋好，你们就会收下吗？”
少女重新将目光转移到辣眼睛的络羽身上，道：“哪怕天赋再好，在十岁之前心性还没有定下来，而且，我们这里是药剂师交流团，并不是育幼院，这样说你能懂吗？”
络羽总结重点：“你对我们的年龄心存偏见。”
少女认为七色孩子这话说得不对，但是仔细想想又没毛病，她坦荡道：“对啊。”
络羽：“……”有点生气。
临渊拍了拍络羽的小手，他以他特有的轻柔声音说道：“小姐姐，可以见你们的管事吗？”
少女重新将目光放到临渊身上，看着小孩面上暖风般的笑容，她却意识到这孩子不简单，这是要一言不合找上层投诉吗？然而，关于今天这件事，找上级投诉也是没用的。
她道：“可以啊。”
少女转头，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一重黑色帐帘，因为厚重黑色帐帘的阻挡，他们并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少女道：“团长，副团，你们听到了，这里有两个孩子要加入我们青炫，你们怎么看？”
下一刻，一道柔和的女声从里面传出来，“不收。”
络羽：“……”
临渊：“……”
临渊认为，按照监狱这庸俗的金钱套路，这个地方没有什么是无法用贝尔币解决的，他道：“贝尔币不是问题。”
络羽以及在场众人以微妙的目光看向一点都没有金钱庸俗气息的临渊，没想到这个如兰一般的孩子竟是这样的。太意外了。
少女有瞬间的无语，小片刻后，她再次对着帐帘的方向询问：“团长，副团，你们听到了？这孩子说贝尔币不是问题。”
里面一片沉默。
又是片刻后，那道轻柔的女音再次响起：“最恶心这种认为只要有贝尔币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人傻钱多家庭出来的熊孩子，赶走。”
络羽：“……”
临渊：“……”
两个孩子碰了一鼻子灰后，一同离开了青炫拍卖小摊。
离开这个摊位之前，络羽镇定脸，以略显淡漠的声音说出了狠话：“你们会后悔的。”
帐帘内的柔和女音：“哦。”
络羽看向临渊：“我们走。”
“嗯。”
“我们一起成为最伟大的药剂师，征服珍材镇。”
“好啊。”临渊认真认为，络羽是有梦想的。
络羽又说：“等我们成为药剂师，我们就在青炫拍卖小摊旁边摆摊，他们拍什么，我们卖什么。”
“可以啊。”
两个小朋友交流着在他人听来完全是活在梦里的言论，离开青炫小摊，一起去了第二条街的最后一个摊位。
按照之前询问过的小摊老板的说法，这位摊主是一位药剂师，然而络羽和临渊来到这个小摊前，发现这位摊主出售的药剂完全无人问津，不过有挺多人跟他购买又或者出售材料的。这是一个非常不合理的情况。
在这里的任何摊位上，但凡有人出售药剂，无论任何药剂普遍都会售出非常不错的价格，然而在这个摊位上，却没有人询问药剂价格，尤其是在摊主特意将药剂摆放在小摊最前面的情况下。摊主是一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动作非常麻利，对待客人温和，时不时赠一些赠品，给人极好的购物体验。
男子刚从一位少年手中买到材料，将之收起来，他目光一转，看向络羽和临渊，说道：“两位小朋友，你们来到这里已经有小片刻了，有什么事情吗？”
络羽说道：“听说你是药剂师。”
临渊道：“我们想成为药剂师。”
络羽：“你可以教我们吗？”
临渊：“我可以支付学费。”
摊主愣了一下，他盯着两个小孩上下打量，直到有一位客人催促老板快些给他们打包材料，他才回过神，动作迅速地给那位客人打包了材料。
在给这位客户打包好材料后，他对其他客人说道：“抱歉，我今天有些忙，暂时停摊，大家过段时间再来找我吧。”
诸多排队的人抱怨运气真糟糕，不过也没有什么意义，转身便去了其他地方排队购物。
摊主将小摊上的货物全部打包进入储物格子中，对两个小孩说道：“你们跟我来。”
两个小孩立刻跟上。
摊主带领两个孩子在这座小城中穿梭，左转右折，大约走了十分钟，他们离开了集市区，进入了酒楼区。
珍材镇的主要特色是珍材集市，走过珍材集市才能够进入酒楼区。
与珍材集市简陋的摊位一样，珍材镇的酒楼区也显得非常简朴，甚至有一些挂着酒楼牌匾的楼宇只有两三张桌椅板凳。
摊主带领两个孩子进入的酒楼便是这样一个简陋到只有牌匾桌椅板凳，然而名字却取得诗情画意的与君一醉酒楼。
摊主明显与老板认识，老板询问：“今天来得挺早，生意好吗？”
摊主：“还不错。”
老板又问：“今天药剂卖出去了吗？”
摊主：“没有。”
摊主说着，带着两个孩子找了一张空桌坐下，询问他们两个想要吃些什么？顿了一下，他又说：“这里只有水。”
络羽和临渊对视一眼，络羽说道：“那就要水吧。”
摊主点点头，点了三杯水。
老板啧了一声，目光朝着两个孩子扫了一眼，道：“这两个孩子有前途，这么小就入狱，还能来到狩猎区，很不错嘛。”他说着，感叹道：“有钱真好。”
络羽、临渊最开始真的信了老板是在夸赞他们，然而听到后面，他们就知道老板认为他们是靠着贝尔币进入狩猎区的了。
络羽、临渊对视一眼，认为这并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摊主深感认同，他道：“这两个孩子打算拜我为师。”
老板端着水，分别给摊主以及两个孩子倒了一杯水，他坐到摊主身边的位置上，诧异道：“拜你为师？”
老板将茶杯递到唇边，吹了吹，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
摊主：“是啊，打算跟我学习配置药剂，还打算支付学费。”
老板噗的一声，将刚喝进口中的水喷了摊主一脸。
摊主镇定用手擦了擦脸，阴恻恻盯着老板，说道：“当然，学费我不会收，以后我会带着这两个孩子在这里教导他们药剂学，你应该不会跟我收茶水费的，是吗？大兄弟？”他两只手握在一起，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老板点头如捣蒜，道：“不会不会，自然不会收，你高兴就好，啊哈哈哈。”
老板坐起身，拿着随身的抹布擦掉桌上的水迹，转身就走了。
老板离开后，摊主询问两个孩子，他们为什么想要成为药剂师？
为什么会想着让他来教导他们？是谁让他们过来的？
络羽双唇微微开启，想要回答摊主的问题，目光一转，他发现老板正在摊主身后对他和临渊比手势，让他们过来一下。
临渊并没有注意到比手划脚的老板，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摊主的几个问题，络羽从座椅上下去，朝着老板走去，临渊看向络羽：“你要去哪里？”
摊主同样将目光转移到了络羽身上，用眼神询问他要去哪里？
络羽步子顿了一下，他道：“我似乎看到了熟人，渊弟弟你先继续听课，我去一会儿就回来。”
“……嗯，你快些回来。”
临渊重新将目光转移到摊主身上，继续说起了自己的理想与抱负，仔细捋一捋，其实就是在扯淡：“想要成为贝尔星域有用的人，想要成为药剂师，为许多正在饱受痛苦磨难的哨兵治愈精神海……”
络羽趁着摊主不注意，走向老板，两人一起躲在一个木板后面交谈。
络羽仰头看向老板，询问：“你叫我来做什么？”
“你们真的要跟大张学习配置药剂？”
络羽：“不可以吗？”
“找谁不行，你们要找他？”
“他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看不到吗？在珍材集市摆摊，其他人的药剂都会在第一时间售空，只有大张配置的药剂无人问津。”
“为什么？”
“因为，与其说他是药剂师，不如说他是一个拥有强大战斗天赋，却一心想要成为药剂师的哨兵，然而他在药剂师这一方面还没有什么天赋。他太异想天开了。”
“异想天开？”
老板轻叹一口气，继续道：“我希望，他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一味朝着不可能的方向行走，我并不希望你和你的朋友耽误了他，当然，如果让他教导你们，这也是他耽误你们，”顿了一下，他又说：“精神力舒缓药剂无法进行深层次的治疗，一般来说精神海出现比较严重问题的人，只能依靠向导的精神力深层次舒缓来治愈精神海，可是他并不这样认同，他认为，精神力舒缓药剂是可以分种类的，就好像哨兵的异能天赋分各种属性一样，只要药剂师在配置药剂时朝着这一方向行走，药剂师或许能够调配出深层次的治愈药剂。”
络羽与老板双瞳相对，他道：“他的想法没毛病。”
老板皱眉：“这就是异想天开。”
“理论上，他的思路是对的。”
“这并不可能，历史长河上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药剂。”
“以前没有，并不代表未来没有。”
老板面色很难看，“我并不希望他一直荒废自己的天赋，朝着这种不可能的道路上行走。”
“我想，你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老板愣了一下，他目光中闪过一抹不解，思考了一下，误解不误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想这两个孩子耽误他的好友。
老板双唇微微开启，想要说些什么，不等他开口，他听络羽用稚嫩的童音对他说：“你说了，他是哨兵，拥有强大天赋的哨兵，你有想过，他为什么要以哨兵的身份学习药剂，并且在这一体系上没什么天赋的情况下还要努力钻研吗？”
“……”
两人目光相对，络羽道：“很大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契合的向导，他只能自救。”
“……”面对络羽的分析，他发现他完全无法反驳，回忆起来，直到现在为止，他的好友确实是一直都没有寻找到契合的向导的。
“你可以不认同他，但是你没有资格阻止他自救。”
“……”
络羽转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摊主和临渊看向络羽，临渊询问：“羽弟弟，你见到熟人了吗？”
摊主：“……”这两个孩子彼此称呼为弟弟的相处模式也算奇葩了。
络羽：“并没有，看错了。”
更让摊主无语的是，两个孩子被彼此称呼为弟弟后都不会反驳，直接选择性无视了。
摊主看向络羽，说道：“你的小渊弟弟想要成为药剂师，是为了给许多因为精神海受创的哨兵治愈他们的精神海，那么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
络羽看向临渊，拍了拍临渊的肩膀，道：“有志气。”
临渊微笑。
络羽偏头，目光与摊主的双瞳对视：“因为药剂师这个职业最赚贝尔币。”
摊主与临渊：“……”
摊主点点头：“相当的……”他斟酌了一下，道：“妖艳贱货毫不做作的说辞。”
络羽吊着眼睛看摊主。
摊主道：“不过，我想你可能对药剂师这个行业拥有什么误解。”
“误解？”
“是的，你认为药剂师很赚，这其实没什么问题，然而想要成为药剂师，一开始的投资是非常可怕的，比如我，比起普通人，哨兵的精神力很强，然而我直到现在都无法配置出及格线的药剂。”
“因为你是哨兵。”
摊主和临渊看向络羽，他继续说道：“你是哨兵，与向导、普通人绵柔的精神力不同，哨兵的精神力狂躁，你们并不适合这个职业。”顿了一下，他又道：“哪怕你再努力，你也配置不出好的药剂，不适合，也没有这个天赋。”
络羽在摊主心口上扎刀子。
摊主面色并不是很好看，他道：“是的，配置药剂很难，那么你呢？你认为你适合吗？”不等络羽回答，他又问：“小朋友，看来你对这一行业并不是一无所知，那么，你又为什么找我？”
“因为我是天才。”
摊主：“……”他想过许多回答，但是唯独没有想过，络羽竟会这样回答他。
“对我来说，配置药剂是没有任何难度的，我并不需要正正经经的老师，我只要一个理论老师就可以了，相对比这个区域别的高高在上的药剂师，你很适合成为我的老师。”
“……我不明白你是哪里来的自信。”
“我是天才。”
“我想，我需要告诉你，药剂并不如你想象中的容易配置。”
“或许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容易配置。”
“大言不惭。”
“你并不懂天才的世界。”
“……”摊主与络羽七色双瞳对视，他想，他大概能够理解为什么这孩子会被氪金大兄弟气得发布系统通缉了。实在是，这孩子一言一语之间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欠揍的味道。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实会教会这孩子做人。
摊主道：“好吧，那我就从理论知识开始教起，希望你不会被打击到。”
络羽：“不存在的。”
摊主看着七色熊孩子，有瞬间的无语，他偏头看向临渊，说道：“你的羽弟弟是有梦想的。”
临渊微笑：“请老师好好教导。”
摊主道：“那就在这里，我教你们配置精神力舒缓药剂时的注意事项吧。”顿了一下，他又说：“你们需要的仅仅只是理论知识而已，对吗？”
络羽道了一声“是”，临渊不发表任何意见。
摊主从储物格子中取出现成的材料，说道：“哨兵分九个等级，不同等级的哨兵需要不同的精神力舒缓药剂，不同材料可以调配出不同等级的药剂，例如这些……”他重点指了指一些草：“精神力越强，对药材中的能量分解能力越强，药剂师需要做的便是将不同的药材融合在一起，将不同药材的效果用精神力开发到最强，之后让不同药材的药效完美结合，最终再将药材中的杂质剥离。”
络羽：“听起来很简单。”
“……”摊主嘴角抽了抽，道：“听起来是挺简单，但是真正开始做，你会发现，想要将药材中的药效发挥出来非常难，更困难的是将不同药材效果融合在一起，并且还不破坏药效，最终将药材中的杂质去除的步骤，同样至关重要，每一个步骤，只要错一点，便无法继续。”
络羽点头，表示理解了。
摊主很想问，你是真的理解了吗？
络羽询问：“您有配置药剂时所需要的道具吗？”
摊主：“自然是有的。”
络羽：“可以借我用用吗？”
摊主：“……？”他眼中有着不敢置信，“你打算，就在这里，直接开始配置药剂？”
“是的。”
摊主：“你这是在浪费材料。”
临渊微笑道：“贝尔币不是问题。”
摊主看向临渊：“你真的相信你的羽弟弟能够配置出药剂吗？”
临渊摇头：“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羽弟弟开心就好。”
“……”很好，这个叫临渊的孩子实力宣誓了什么叫做有钱任性。摊主想。
在临渊支付了贝尔币后，摊主从储物格子中取出了配置药剂需要的数种仪器加上器皿，并且将各种仪器一一介绍给两个孩子。
络羽动手能力非常快，在摊主解释时，络羽已经开始动手了。
摊主一边解释各类仪器的使用方式，一边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十岁以下的孩子能够单独配置出成品药剂的。”他继续道：“对，你现在看的那个仪器，它可以帮助药剂师检测出液体中的药剂效果发挥出的百分比，一般来说至少要发挥出百分之六十才可以继续下一步……”
摊主道：“你是第一次实践，对吗？”
络羽轻声“嗯”了一声。
摊主：“是的，用金银花，以及青萝树叶进行最初的融合，之后再加上……”
络羽按照摊主的指挥动手。
摊主：“好了，现在可以将你融合出的这两种药剂放入仪器中测试一下药效百分比了。”
络羽：“百分百，这个并不需要测试。”
“……”摊主无语了一下，他忍不住劝络羽：“我建议你测试一下，如果激活率不到百分之六十，之后你无论做了什么，都是无用功。”
络羽：“不需要。”
摊主：“……套句你渊弟弟的话，你高兴就好，接下来……”
接下来，摊主说什么，络羽按部就班地操作，时间缓缓流逝，中途三人分别用了一个逆时道具，刷新了一下各自在狩猎区的存活时间，二十分后，络羽成功配置出了一管淡蓝色药剂。
络羽将手中的淡蓝色药剂递给摊主。
摊主接过，他道：“小朋友，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所谓配置药剂，并不是配置出了液体就是成功配置出来的，首先，你这个药剂还要经过仪器的检测，有很大的可能，你配置出的药剂仅仅是普通的汁液而已。”还是不好喝的汁液。
摊主说着，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一个长宽各半米左右的仪器，这是药剂检测仪，虽然无法将药剂的药效检测得十分准确，然而还算靠谱，只偶尔会失误几次。
摊主将药剂放入了仪器中，仪器运转，开始进行检测。
摊主认为，络羽配置的药剂只能是一管废掉的汁液。
络羽、临渊看向仪器。
忽然，两个孩子彼此对视，临渊道：“防沉迷警告，一分钟后，我会被强行退出里世界。”
络羽道：“我也是。”
摊主愣了一下，指了指仪器。
络羽道：“叔叔，这个药剂你先帮我们保管一下。”
临渊：“下次我们上线再联系你。”
摊主道：“其实我认为，你这个药剂完全没有被保管的必要……”
两个孩子将目光放到了彼此身上，不搭理摊主。
临渊道：“我要你的客户端号。”顿了一下，他又说：“不是里世界的，而是现实世界的。”
络羽“嗯”了一下，就将云舒的客户端号发给了临渊。
络羽道：“你也把你的发给我。”
临渊：“嗯！”
临渊将自己的客户端号发给络羽，下一瞬间，两人就被里世界系统强制性登出了。
两人从里世界消失的那一刹那，摊主面前的药剂品质测试仪发出了一道白色光芒，投影出了一道虚拟屏，上面是相关测试药剂的最基本检测数据。
摊主看过去，整个人陷入了恍恍惚惚茫茫然然魂游天外的状态。
一些停在小店里休息的客人，以及走过路过的人见有人测试精神力舒缓药剂的品质，目光好奇地看过来，这一看，他们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倒抽一口气的声音顿时此起彼伏，仅仅是瞬间，这一片区域就被人围绕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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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
临渊面上笑容和风细雨，内心是震惊的。所以说，络羽一本正经地对他说，让他投资他，原来这个所谓的投资是从配置药剂的教材书籍开始投资起的？
临渊无声叹了一口气，他顿了一下，道：“……好吧，我们去买教材。”
珍材镇有许多摊位，不过各大摊位出售的物品种类基本相同，特殊道具、特殊药剂、各种药剂配置材料等等……一圈走下来，两个孩子并没有找到出售教材的摊位。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找了一位正在出售材料的老板，临渊踏前一步，询问道：“这位叔叔，请问这里有出售药剂师书籍的吗？”
老板给一位客人打包好材料，微抬头看向临渊，入眼的便是他如春风一般轻柔的笑容，他眉眼间多出了一抹温和，说道：“小朋友是想要成为药剂师吗？”
临渊点头。
络羽握着临渊的一只手，说道：“我们都想要成为药剂师，”他思考了一下，又说：“我想要的是那种书籍，例如，一本成神之药剂师手册，又或者药剂师速成手册之类的书籍。”
小摊老板脸皮抽动了一下，他有些无语，不仅仅是他，便是临渊以及在这个摊位前排队的众人看着络羽的目光也显得一言难尽。
一本成神之药剂师？
药剂师速成手册？
如果说出这种话的不是络羽这样小的孩子，众人想，他们大概会想要好好教育这个孩子一番常识。
如果，药剂真的那么容易配置，药剂师这个职业也不会这么吃香了。
小摊老板询问一位客人要什么，划卡收取贝尔币后，他一边给对方打包，一边对络羽说：“小朋友，你的想法有些美好啊。”
络羽睁着七色双瞳看着小摊老板，静静地听他说，没反驳，也不需要反驳，在不久的将来，事实会证明一切。无论各方面他都对自己拥有绝对的自信，这种自信并不是盲目的，而是源自于他对能量的敏感度。在知道药剂师配置药剂时的重点后，他认为这对他来说不会有任何难度，至于他直到现在也不敢直接购买药材进行尝试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穷。
他现在要购买药剂材料，只能够借临渊的贝尔币，在这种情况下，能减少失败率还是尽可能减少失败率比较好。
小摊老板轻叹一口气，道：“年龄小，就是天真无邪，你们都很可爱，如果你们对成为药剂师感兴趣的话，你们可以去第二条街的最后一个小摊，那个小摊老板就是一位药剂师，他收集材料也出售材料，性格温和，对你们这些年龄小只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宝宝们也很是喜欢，你们过去找他，他或许会给你们一两本书籍也说不定。”
临渊询问：“……也就是说，这里并没有出售药剂师速成书籍的吗？”
小摊老板摇摇头：“没有哦，不过，”他瞥了络羽一眼，深感这孩子这张脸实在是太辣眼睛，他目光一转，与临渊双瞳对视道：“不过，这里有药剂师交流团，队伍里每一个人都是药剂师，他们也愿意教导一些在这一方面具有天赋的孩子们，但是你们两个……”还太小了。
络羽询问：“我们要去哪里找这个药剂师团队？”
小摊老板目光一转，朝着不远处被人流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得密不透风的地方指了指，说道：“就是那里。”
络羽、临渊对小摊老板道了一声谢，两个孩子手牵手朝着药剂师交流团所在的方向走去。
在过去的路上，他们向一些路人打听关于药剂师交流团的事情，片刻后他们得知珍材镇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药剂师都加入了这个小团队。
这个团队每日配置出大量的药剂，之后以公开方式拍卖，许多人在此竞价，因此，他们所在的那个区域总是会被人群所淹没。
络羽和临渊仗着身板小巧，他们在人群中穿梭，一转眼就从人群的最外围进入了人群中心。
药剂师交流团的摊位相对比别的摊位面积大了三倍有余，此时一位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女手上拿着一管药剂摇晃，透明玻璃管内冰蓝色的液体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炫目的光芒，她道：“我这次将拍卖的是三十分钟前，属于我们青炫药剂师团队的明哲先生调配出的三级精神力舒缓药剂，大家都清楚，里世界虽说被说成完美模拟了外界的一切，但是药剂效果不会说谎，在里世界的药剂哪怕品质再好，同品质药剂效果也就是外界效果的百分之七十左右，因此药剂价格也不会太贵，这一瓶是三级药剂，市场价格是六千至一万八，在这里起拍价只要一千，大家现在开始叫价。”
少女话落，一群人开始叫价，最终，这一瓶药剂以一万二贝尔币的价格成交。
络羽拉着临渊的小手，跨出包围圈，走上了摊前。
瞬间，两个孩子成为了被万众瞩目的存在。
众人看着络羽、临渊两个孩子窃窃私语，有人说，那两个就是二十万贝尔币啊？这是多少瓶三级精神力舒缓药剂？
一个长得安静乖巧，笑起来冬日夏云，另一个丑萌丑萌，反差有些大，他们真的有二十万贝尔币那么贵吗？
…………
……
卖出一管药剂，又拿出一管新的药剂的少女见到两个孩子，她看向他们，微笑道：“两位小朋友，你们越界了。”
络羽仰头，他与少女目光相对：“小姐姐，我想要加入你们的药剂师交流团。”
临渊询问：“想要加入你们的交流团，有什么附加条件吗？”他展露一抹清浅的笑容，深一分显得刻意，浅一分又显得不走心，他总能笑得恰到好处，令人心生好感，他道：“我们是真的很想成为药剂师。”
少女与络羽目光相对时还显得有些犀利，当她与临渊目光相对，她的气息明显温和了一些，不过，她的言语却没有丝毫的转圜余地：“抱歉，我们这里不收十岁以下的小朋友。”
络羽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为什么？不是说只要天赋好，你们就会收下吗？”
少女重新将目光转移到辣眼睛的络羽身上，道：“哪怕天赋再好，在十岁之前心性还没有定下来，而且，我们这里是药剂师交流团，并不是育幼院，这样说你能懂吗？”
络羽总结重点：“你对我们的年龄心存偏见。”
少女认为七色孩子这话说得不对，但是仔细想想又没毛病，她坦荡道：“对啊。”
络羽：“……”有点生气。
临渊拍了拍络羽的小手，他以他特有的轻柔声音说道：“小姐姐，可以见你们的管事吗？”
少女重新将目光放到临渊身上，看着小孩面上暖风般的笑容，她却意识到这孩子不简单，这是要一言不合找上层投诉吗？然而，关于今天这件事，找上级投诉也是没用的。
她道：“可以啊。”
少女转头，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一重黑色帐帘，因为厚重黑色帐帘的阻挡，他们并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少女道：“团长，副团，你们听到了，这里有两个孩子要加入我们青炫，你们怎么看？”
下一刻，一道柔和的女声从里面传出来，“不收。”
络羽：“……”
临渊：“……”
临渊认为，按照监狱这庸俗的金钱套路，这个地方没有什么是无法用贝尔币解决的，他道：“贝尔币不是问题。”
络羽以及在场众人以微妙的目光看向一点都没有金钱庸俗气息的临渊，没想到这个如兰一般的孩子竟是这样的。太意外了。
少女有瞬间的无语，小片刻后，她再次对着帐帘的方向询问：“团长，副团，你们听到了？这孩子说贝尔币不是问题。”
里面一片沉默。
又是片刻后，那道轻柔的女音再次响起：“最恶心这种认为只要有贝尔币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人傻钱多家庭出来的熊孩子，赶走。”
络羽：“……”
临渊：“……”
两个孩子碰了一鼻子灰后，一同离开了青炫拍卖小摊。
离开这个摊位之前，络羽镇定脸，以略显淡漠的声音说出了狠话：“你们会后悔的。”
帐帘内的柔和女音：“哦。”
络羽看向临渊：“我们走。”
“嗯。”
“我们一起成为最伟大的药剂师，征服珍材镇。”
“好啊。”临渊认真认为，络羽是有梦想的。
络羽又说：“等我们成为药剂师，我们就在青炫拍卖小摊旁边摆摊，他们拍什么，我们卖什么。”
“可以啊。”
两个小朋友交流着在他人听来完全是活在梦里的言论，离开青炫小摊，一起去了第二条街的最后一个摊位。
按照之前询问过的小摊老板的说法，这位摊主是一位药剂师，然而络羽和临渊来到这个小摊前，发现这位摊主出售的药剂完全无人问津，不过有挺多人跟他购买又或者出售材料的。这是一个非常不合理的情况。
在这里的任何摊位上，但凡有人出售药剂，无论任何药剂普遍都会售出非常不错的价格，然而在这个摊位上，却没有人询问药剂价格，尤其是在摊主特意将药剂摆放在小摊最前面的情况下。摊主是一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动作非常麻利，对待客人温和，时不时赠一些赠品，给人极好的购物体验。
男子刚从一位少年手中买到材料，将之收起来，他目光一转，看向络羽和临渊，说道：“两位小朋友，你们来到这里已经有小片刻了，有什么事情吗？”
络羽说道：“听说你是药剂师。”
临渊道：“我们想成为药剂师。”
络羽：“你可以教我们吗？”
临渊：“我可以支付学费。”
摊主愣了一下，他盯着两个小孩上下打量，直到有一位客人催促老板快些给他们打包材料，他才回过神，动作迅速地给那位客人打包了材料。
在给这位客户打包好材料后，他对其他客人说道：“抱歉，我今天有些忙，暂时停摊，大家过段时间再来找我吧。”
诸多排队的人抱怨运气真糟糕，不过也没有什么意义，转身便去了其他地方排队购物。
摊主将小摊上的货物全部打包进入储物格子中，对两个小孩说道：“你们跟我来。”
两个小孩立刻跟上。
摊主带领两个孩子在这座小城中穿梭，左转右折，大约走了十分钟，他们离开了集市区，进入了酒楼区。
珍材镇的主要特色是珍材集市，走过珍材集市才能够进入酒楼区。
与珍材集市简陋的摊位一样，珍材镇的酒楼区也显得非常简朴，甚至有一些挂着酒楼牌匾的楼宇只有两三张桌椅板凳。
摊主带领两个孩子进入的酒楼便是这样一个简陋到只有牌匾桌椅板凳，然而名字却取得诗情画意的与君一醉酒楼。
摊主明显与老板认识，老板询问：“今天来得挺早，生意好吗？”
摊主：“还不错。”
老板又问：“今天药剂卖出去了吗？”
摊主：“没有。”
摊主说着，带着两个孩子找了一张空桌坐下，询问他们两个想要吃些什么？顿了一下，他又说：“这里只有水。”
络羽和临渊对视一眼，络羽说道：“那就要水吧。”
摊主点点头，点了三杯水。
老板啧了一声，目光朝着两个孩子扫了一眼，道：“这两个孩子有前途，这么小就入狱，还能来到狩猎区，很不错嘛。”他说着，感叹道：“有钱真好。”
络羽、临渊最开始真的信了老板是在夸赞他们，然而听到后面，他们就知道老板认为他们是靠着贝尔币进入狩猎区的了。
络羽、临渊对视一眼，认为这并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摊主深感认同，他道：“这两个孩子打算拜我为师。”
老板端着水，分别给摊主以及两个孩子倒了一杯水，他坐到摊主身边的位置上，诧异道：“拜你为师？”
老板将茶杯递到唇边，吹了吹，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
摊主：“是啊，打算跟我学习配置药剂，还打算支付学费。”
老板噗的一声，将刚喝进口中的水喷了摊主一脸。
摊主镇定用手擦了擦脸，阴恻恻盯着老板，说道：“当然，学费我不会收，以后我会带着这两个孩子在这里教导他们药剂学，你应该不会跟我收茶水费的，是吗？大兄弟？”他两只手握在一起，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老板点头如捣蒜，道：“不会不会，自然不会收，你高兴就好，啊哈哈哈。”
老板坐起身，拿着随身的抹布擦掉桌上的水迹，转身就走了。
老板离开后，摊主询问两个孩子，他们为什么想要成为药剂师？
为什么会想着让他来教导他们？是谁让他们过来的？
络羽双唇微微开启，想要回答摊主的问题，目光一转，他发现老板正在摊主身后对他和临渊比手势，让他们过来一下。
临渊并没有注意到比手划脚的老板，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摊主的几个问题，络羽从座椅上下去，朝着老板走去，临渊看向络羽：“你要去哪里？”
摊主同样将目光转移到了络羽身上，用眼神询问他要去哪里？
络羽步子顿了一下，他道：“我似乎看到了熟人，渊弟弟你先继续听课，我去一会儿就回来。”
“……嗯，你快些回来。”
临渊重新将目光转移到摊主身上，继续说起了自己的理想与抱负，仔细捋一捋，其实就是在扯淡：“想要成为贝尔星域有用的人，想要成为药剂师，为许多正在饱受痛苦磨难的哨兵治愈精神海……”
络羽趁着摊主不注意，走向老板，两人一起躲在一个木板后面交谈。
络羽仰头看向老板，询问：“你叫我来做什么？”
“你们真的要跟大张学习配置药剂？”
络羽：“不可以吗？”
“找谁不行，你们要找他？”
“他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看不到吗？在珍材集市摆摊，其他人的药剂都会在第一时间售空，只有大张配置的药剂无人问津。”
“为什么？”
“因为，与其说他是药剂师，不如说他是一个拥有强大战斗天赋，却一心想要成为药剂师的哨兵，然而他在药剂师这一方面还没有什么天赋。他太异想天开了。”
“异想天开？”
老板轻叹一口气，继续道：“我希望，他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一味朝着不可能的方向行走，我并不希望你和你的朋友耽误了他，当然，如果让他教导你们，这也是他耽误你们，”顿了一下，他又说：“精神力舒缓药剂无法进行深层次的治疗，一般来说精神海出现比较严重问题的人，只能依靠向导的精神力深层次舒缓来治愈精神海，可是他并不这样认同，他认为，精神力舒缓药剂是可以分种类的，就好像哨兵的异能天赋分各种属性一样，只要药剂师在配置药剂时朝着这一方向行走，药剂师或许能够调配出深层次的治愈药剂。”
络羽与老板双瞳相对，他道：“他的想法没毛病。”
老板皱眉：“这就是异想天开。”
“理论上，他的思路是对的。”
“这并不可能，历史长河上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药剂。”
“以前没有，并不代表未来没有。”
老板面色很难看，“我并不希望他一直荒废自己的天赋，朝着这种不可能的道路上行走。”
“我想，你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老板愣了一下，他目光中闪过一抹不解，思考了一下，误解不误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想这两个孩子耽误他的好友。
老板双唇微微开启，想要说些什么，不等他开口，他听络羽用稚嫩的童音对他说：“你说了，他是哨兵，拥有强大天赋的哨兵，你有想过，他为什么要以哨兵的身份学习药剂，并且在这一体系上没什么天赋的情况下还要努力钻研吗？”
“……”
两人目光相对，络羽道：“很大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契合的向导，他只能自救。”
“……”面对络羽的分析，他发现他完全无法反驳，回忆起来，直到现在为止，他的好友确实是一直都没有寻找到契合的向导的。
“你可以不认同他，但是你没有资格阻止他自救。”
“……”
络羽转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摊主和临渊看向络羽，临渊询问：“羽弟弟，你见到熟人了吗？”
摊主：“……”这两个孩子彼此称呼为弟弟的相处模式也算奇葩了。
络羽：“并没有，看错了。”
更让摊主无语的是，两个孩子被彼此称呼为弟弟后都不会反驳，直接选择性无视了。
摊主看向络羽，说道：“你的小渊弟弟想要成为药剂师，是为了给许多因为精神海受创的哨兵治愈他们的精神海，那么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
络羽看向临渊，拍了拍临渊的肩膀，道：“有志气。”
临渊微笑。
络羽偏头，目光与摊主的双瞳对视：“因为药剂师这个职业最赚贝尔币。”
摊主与临渊：“……”
摊主点点头：“相当的……”他斟酌了一下，道：“妖艳贱货毫不做作的说辞。”
络羽吊着眼睛看摊主。
摊主道：“不过，我想你可能对药剂师这个行业拥有什么误解。”
“误解？”
“是的，你认为药剂师很赚，这其实没什么问题，然而想要成为药剂师，一开始的投资是非常可怕的，比如我，比起普通人，哨兵的精神力很强，然而我直到现在都无法配置出及格线的药剂。”
“因为你是哨兵。”
摊主和临渊看向络羽，他继续说道：“你是哨兵，与向导、普通人绵柔的精神力不同，哨兵的精神力狂躁，你们并不适合这个职业。”顿了一下，他又道：“哪怕你再努力，你也配置不出好的药剂，不适合，也没有这个天赋。”
络羽在摊主心口上扎刀子。
摊主面色并不是很好看，他道：“是的，配置药剂很难，那么你呢？你认为你适合吗？”不等络羽回答，他又问：“小朋友，看来你对这一行业并不是一无所知，那么，你又为什么找我？”
“因为我是天才。”
摊主：“……”他想过许多回答，但是唯独没有想过，络羽竟会这样回答他。
“对我来说，配置药剂是没有任何难度的，我并不需要正正经经的老师，我只要一个理论老师就可以了，相对比这个区域别的高高在上的药剂师，你很适合成为我的老师。”
“……我不明白你是哪里来的自信。”
“我是天才。”
“我想，我需要告诉你，药剂并不如你想象中的容易配置。”
“或许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容易配置。”
“大言不惭。”
“你并不懂天才的世界。”
“……”摊主与络羽七色双瞳对视，他想，他大概能够理解为什么这孩子会被氪金大兄弟气得发布系统通缉了。实在是，这孩子一言一语之间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欠揍的味道。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实会教会这孩子做人。
摊主道：“好吧，那我就从理论知识开始教起，希望你不会被打击到。”
络羽：“不存在的。”
摊主看着七色熊孩子，有瞬间的无语，他偏头看向临渊，说道：“你的羽弟弟是有梦想的。”
临渊微笑：“请老师好好教导。”
摊主道：“那就在这里，我教你们配置精神力舒缓药剂时的注意事项吧。”顿了一下，他又说：“你们需要的仅仅只是理论知识而已，对吗？”
络羽道了一声“是”，临渊不发表任何意见。
摊主从储物格子中取出现成的材料，说道：“哨兵分九个等级，不同等级的哨兵需要不同的精神力舒缓药剂，不同材料可以调配出不同等级的药剂，例如这些……”他重点指了指一些草：“精神力越强，对药材中的能量分解能力越强，药剂师需要做的便是将不同的药材融合在一起，将不同药材的效果用精神力开发到最强，之后让不同药材的药效完美结合，最终再将药材中的杂质剥离。”
络羽：“听起来很简单。”
“……”摊主嘴角抽了抽，道：“听起来是挺简单，但是真正开始做，你会发现，想要将药材中的药效发挥出来非常难，更困难的是将不同药材效果融合在一起，并且还不破坏药效，最终将药材中的杂质去除的步骤，同样至关重要，每一个步骤，只要错一点，便无法继续。”
络羽点头，表示理解了。
摊主很想问，你是真的理解了吗？
络羽询问：“您有配置药剂时所需要的道具吗？”
摊主：“自然是有的。”
络羽：“可以借我用用吗？”
摊主：“……？”他眼中有着不敢置信，“你打算，就在这里，直接开始配置药剂？”
“是的。”
摊主：“你这是在浪费材料。”
临渊微笑道：“贝尔币不是问题。”
摊主看向临渊：“你真的相信你的羽弟弟能够配置出药剂吗？”
临渊摇头：“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羽弟弟开心就好。”
“……”很好，这个叫临渊的孩子实力宣誓了什么叫做有钱任性。摊主想。
在临渊支付了贝尔币后，摊主从储物格子中取出了配置药剂需要的数种仪器加上器皿，并且将各种仪器一一介绍给两个孩子。
络羽动手能力非常快，在摊主解释时，络羽已经开始动手了。
摊主一边解释各类仪器的使用方式，一边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十岁以下的孩子能够单独配置出成品药剂的。”他继续道：“对，你现在看的那个仪器，它可以帮助药剂师检测出液体中的药剂效果发挥出的百分比，一般来说至少要发挥出百分之六十才可以继续下一步……”
摊主道：“你是第一次实践，对吗？”
络羽轻声“嗯”了一声。
摊主：“是的，用金银花，以及青萝树叶进行最初的融合，之后再加上……”
络羽按照摊主的指挥动手。
摊主：“好了，现在可以将你融合出的这两种药剂放入仪器中测试一下药效百分比了。”
络羽：“百分百，这个并不需要测试。”
“……”摊主无语了一下，他忍不住劝络羽：“我建议你测试一下，如果激活率不到百分之六十，之后你无论做了什么，都是无用功。”
络羽：“不需要。”
摊主：“……套句你渊弟弟的话，你高兴就好，接下来……”
接下来，摊主说什么，络羽按部就班地操作，时间缓缓流逝，中途三人分别用了一个逆时道具，刷新了一下各自在狩猎区的存活时间，二十分后，络羽成功配置出了一管淡蓝色药剂。
络羽将手中的淡蓝色药剂递给摊主。
摊主接过，他道：“小朋友，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所谓配置药剂，并不是配置出了液体就是成功配置出来的，首先，你这个药剂还要经过仪器的检测，有很大的可能，你配置出的药剂仅仅是普通的汁液而已。”还是不好喝的汁液。
摊主说着，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一个长宽各半米左右的仪器，这是药剂检测仪，虽然无法将药剂的药效检测得十分准确，然而还算靠谱，只偶尔会失误几次。
摊主将药剂放入了仪器中，仪器运转，开始进行检测。
摊主认为，络羽配置的药剂只能是一管废掉的汁液。
络羽、临渊看向仪器。
忽然，两个孩子彼此对视，临渊道：“防沉迷警告，一分钟后，我会被强行退出里世界。”
络羽道：“我也是。”
摊主愣了一下，指了指仪器。
络羽道：“叔叔，这个药剂你先帮我们保管一下。”
临渊：“下次我们上线再联系你。”
摊主道：“其实我认为，你这个药剂完全没有被保管的必要……”
两个孩子将目光放到了彼此身上，不搭理摊主。
临渊道：“我要你的客户端号。”顿了一下，他又说：“不是里世界的，而是现实世界的。”
络羽“嗯”了一下，就将云舒的客户端号发给了临渊。
络羽道：“你也把你的发给我。”
临渊：“嗯！”
临渊将自己的客户端号发给络羽，下一瞬间，两人就被里世界系统强制性登出了。
两人从里世界消失的那一刹那，摊主面前的药剂品质测试仪发出了一道白色光芒，投影出了一道虚拟屏，上面是相关测试药剂的最基本检测数据。
摊主看过去，整个人陷入了恍恍惚惚茫茫然然魂游天外的状态。
一些停在小店里休息的客人，以及走过路过的人见有人测试精神力舒缓药剂的品质，目光好奇地看过来，这一看，他们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倒抽一口气的声音顿时此起彼伏，仅仅是瞬间，这一片区域就被人围绕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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