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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左司徒身着玄色礼服,腰佩水苍玉,这一身隆重的装束便昭示了他所迎接之人的身份是何等尊贵。他与卫士骑马在前开道,车队和负责护卫的三千铁甲骑兵紧随其后,行至护城河边。河对岸便是厚重的城门。

  城门内便是晟京。

  守城的士兵拉动机关,如壮汉手臂一般粗的铁索缓慢地滑动,巨大的木制吊门缓缓降下,恰好连接了护城河的两岸。

  房戟挑起车窗前用于遮挡的帷裳,向外望了一眼,只见宽阔的护城河在阳光的反射下犹如流动的铁水。对岸,铜皮覆盖的城门威严地矗立,城门上巨大的铜钉在烈日的照耀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在宣赵人的心目中,大秦乃是偏远蛮荒之地。加之大秦国君不重礼法,不敬鬼神,施行暴//////政,有传言说晟京作为大秦的都城,一半的城墙都是由白骨砌成。

  虽然嬴戈并未限制大秦与其他国家的商业往来,出入晟京的各国客商不计其数,传言依旧不曾止息,反而在无数人的添油加醋、渲染描绘之下愈传愈广。

  房戟放下帷裳,确认了那些关于晟京城墙的传言纯粹是胡扯。

  青辞胆子小没敢朝外看,见房戟收回目光,便紧张地盯着他,姣好的面容由于害怕的缘故而显得有些僵硬,一张小脸儿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快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房戟瞧着她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觉得有趣儿得很,于是故意板起面孔,严肃地沉吟了几声。青辞见他如此反应,不由得大抽一口凉气,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被房戟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大笑着揉乱了她的头发。

  青辞回过神来,知道房戟方才是在捉弄她,连忙退后几步,扶正了被房戟揉得歪到一边的发髻,又羞又恼,脸颊几乎红透,“公子怎这般捉弄婢子。”

  房戟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道:“我哪里捉弄你了,明明是你自己胆子小。”

  青辞便不再说话。她静静地看着房戟,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微笑起来。

  她太久不曾见过房戟这般开怀大笑了。自他的母后去世以来,他似乎再也没有过这样快乐的时刻。

  他笑起来实在是好看,一双眼睛弯起宛若桃花潭水,掬一捧尽是波光粼粼的笑意。

  哪怕晟京当真是白骨为城,遍地尸骸,她也愿意侍奉在他左右。

  因为两年前,是他救了她的命。

  左司徒向守城士兵递上令牌。士兵接过令牌后,并没有因为左司徒地位显赫便草草检查了事,而是仔细地查看了令牌的正反两面,确认无误后才命人打开城门,准许迎亲车队入城。

  大秦贵族的令牌正面刻有官衔,背面则雕刻了大秦的图腾——一条栩栩如生的黑龙。

  龙本是传说中的生灵,将百兽的长处融于一体,既能扶摇直上九万里,又能搅起海底千重浪。大秦将玄色视为尊崇之色,以黑龙为图腾,足可见大秦先代统治者荡平天下的野心。

  城门缓缓向内开放,车队浩浩荡荡地进入晟京,引得无数行人和商贩驻足观看。

  为了平息朝中关于嫡子远嫁的怨言,也为了显示自己对于通州之盟的重视,宣赵新王——也就是房戟的便宜二哥,在嫁妆一事上表现得格外大方。陪嫁的婢女、侍从各有千人,衣物、绫罗不计其数,更不必说珠宝首饰,家具摆设,古董珍玩,书籍字画,只马车车厢上用闪烁的金粉所绘制的白鹤纹样便已是令人眼花缭乱了。

  房戟将帷裳掀开一角,示意青辞过来看。

  青辞于是凑近车窗,小心翼翼地向外看去——

  只见道路宽阔,行人如织,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各种陌生的食物香气四处飘荡,分明是一片繁华景象。眼前的晟京,与她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以后咱们就在这儿混了。怎么样,不比湖京差吧?”房戟伸出手,在空中点了点她的眼睛,“虽说眼见未必为实,不过自己亲眼所见,总比道听途说更可信。”

  青辞兴奋地点点头。晟京的风物与湖京差别甚大,人们的穿着打扮、说话腔调都使她感到新奇无比,凑在车窗前看了整整一路。直到马车驶入宫城,喧闹的人声被屏退在宫城正门之外,她才恋恋不舍地放下帷幔。

  房戟倚着厢壁懒洋洋地笑,越看越觉得青辞像是从荒僻的乡下来到繁华大都市的小媳妇,看什么都新奇。

  晟京的繁华程度,原本就在房戟的预料之中。倘若都城晟京真如传闻那般破败不堪,大秦怎可能成为中原霸主。所谓的白骨为城,从头到尾不过是其余几国敢怒不敢言,编来自欺欺人的笑话罢了。

  车队停止行进,左司徒翻身下马,走到房戟所在的马车旁边说道:“禀公子,前方便是大秦宗庙,大王和百官正在宗庙前等候。”

  只见一双墨色革靴踏出车帘,靴面上绣工精美的白鹤振翅欲飞,行动间玄色礼服的裾边摆动露出朱红里衣。左司徒恭敬地抬起视线,霎时间却难掩眼中惊艳。

  世间竟当真有这等人物,只需一个回眸,便令天地万物尽失其颜色。

  天下人皆知,宣赵王室皆容貌殊世,其中以三皇子房戟、四皇子房仪为最佳。二子虽非一母所生,然容颜颇似,不分伯仲。但,若论才学武功,风神气度,则三皇子又胜一筹。

  如今看来,世人所言非虚。

  “有劳左司徒。”房戟淡淡道。

  “臣不敢。”左司徒深深低下头,“公子请。”

  嬴戈头戴十二旒衮冕,腰系彩绶,佩金钩玉环,玄色冕服上龙纹盘踞,不怒自威。他立于百官之首,望着房戟一步步朝自己走来,面色分毫未动,唇角却噙起一丝极浅的笑意。那笑意过于幽微,以至无人能够察觉。甚至对于那愚蠢的宣赵新王,他都少了几分鄙薄之意,原因无他——宣赵送来的这位王后,实在是合他心意。

  而房戟在看到嬴戈的第一眼,心中只产生了一个念头:

  卧槽,这哥们儿长得真帅。

  嬴戈朝房戟伸出手,清楚地看见房戟明显迟疑了一瞬,才将自己的手虚虚放入他的掌心,随即被他反手握紧,二人共同迈入供奉大秦历代先王的祖庙。

  他是畏惧寡人,还是害羞了?嬴戈握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情不自禁地想。寡人是不是该对他笑一笑?

  嬴戈是何等的敏锐,自然明白以房戟之文韬武略,放弃本应由他继承的王位,替庶子前来和亲,必定会心有不甘。房戟方才那片刻的迟疑,足可见他对于嫁给自己为后这件事情并不十分情愿。

  可原本想得通透的道理,放到现在却不那么令人舒服了。

  嬴戈那厢纠结自家王后为什么不愿意牵他的手,房戟这厢单纯觉得尴尬。他长这么大都没和人手牵手走过路,何况还是个男人,更奇葩的是这个男人竟然还是他的结婚对象。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

  二人完成了昏礼所需的一系列祭祀仪式,百官山呼万岁。接下来,只差最后一步合卺礼,也就是民间俗称的“入洞房”,他们便会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呸,夫夫了。

  房戟望着嬴戈朝自己伸出的那只手,眉心止不住地跳。

  他到底是牵,还是不牵呢?

  不牵吧,怕嬴戈不高兴。牵吧,自己又尴尬得浑身难受。

  嬴戈见他又在犹豫,不禁眉峰微挑。表情虽是云淡风轻,心底的郁闷却又不声不响地添了一分。

  如果古代也能网上冲浪,嬴戈大概已经登录X乎提问:媳妇婚礼上不愿意和我牵手,怎么办,在线等急急急。

  房戟却不清楚嬴戈的内心活动。他权衡利弊,还是强忍着尴尬牵住了嬴戈的手。

  毕竟是金大腿,还是抱紧点儿比较好。人在屋檐下,要识时务。

  红烛摇曳,满室生香。

  嬴戈和房戟对坐,面前的几案上摆放着两只用红绳系在一起的瓢形匏樽。新人饮下樽中酒,合卺礼即成,意为结发白首,相敬如宾。

  “从今日起,你便是寡人的王后。”待二人执起匏樽,嬴戈启唇道,“寡人知你本非池中物,若你不甘终此一生埋没在后宫,可至前朝辅佐寡人,与寡人一道,逐鹿天下,问鼎中原。你意下如何?”

  房戟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嬴戈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倒是有些出乎房戟的意料。不过转念一想,以原主的名声,嬴戈器重他也是理所应当。无论在哪个时代,人才总是最稀缺,也最贵重的资源。自己受母国排斥,现下走投无路,嬴戈拉拢他再正常不过了。

  甘冽的酒液入喉,明明未醉,却使人有些醺然。

  房戟心里咯噔一下,只见嬴戈已然解下了腰间的革带,上面挂的金钩玉环发出泠然的碰撞声,每一声都像是在他的心头叩响。

  哪怕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设,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房戟仍然难以接受。

  “怎么,要寡人帮你脱?”嬴戈的声音里略带玩味。他其实不介意这些夫妻床//////第间的情//////趣,反而很是期待。

  年轻的君王除去衮冕,脱下冕服,只留下一层中衣,精壮的身材一览无余。然而,此时此刻,房戟倒宁愿嬴戈是个弱不禁风的白斩鸡,最好是个太监。

  这副强健的、纯男性的躯体带给他的视觉冲击力太强,“跟男人做//////爱”这个想法令房戟本能地感觉排斥,以至于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小小的一步,终于点燃了嬴戈的不快。

  他是天之骄子,大秦之主,在他过去的生涯中,除去征伐与臣服,还从未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

  房戟被重重地按倒在床榻上,摔得一阵头晕眼花。只见嬴戈猛然欺身上来,狭长的双眸黑如浓墨,如今却分明化开了点点怒意,“你怕寡人?还是不愿?”

  “我若说不情愿,你就不碰我了?”房戟定定地看着他,也生出了几分怒气,故而丝毫未曾掩盖语气中的挑衅。

  妈的,让你搞还不行,非得心甘情愿、感激涕零地让你搞?你丫以为自个儿鸟//////上镶钻?哪儿惯出来的熊脾气?

  嬴戈怒视身下人半晌,除了愤怒和嘲讽,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中根本觅不见半分恐惧。

  “牙尖嘴利。”他勾起唇角,简直气得笑了,抬手捏住房戟的下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伴君如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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