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名医莫伤_穿越之缠丝为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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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名医莫伤

  之后的事儿,就像是一个残破的梦镜,于我而言,只记得住几个片段。

  我记得云谨言随着马儿每次颠簸而发出的压抑的呻/吟声和他在我耳边的抱怨,“谁啊?这么缺德,还抹了毒/药了!”

  我记得他将一粒药丸塞进我嘴里,“续命丹!你可千万不能死,爷还没活够呢!”

  我记得我们骑马回到了昭阳行宫,没找到阿城,又一路风驰电掣地冲向乌国的驿馆。

  我记得云谨言抱着我踹开了赤赫的屋门,我看见阿城赤着上身,手里拿着我送给他的那把匕首“奈何”,比着步步紧逼的赤赫,面上是惊恐与鱼死网破的执着。

  我记得阿城扑到我身边,叫了声“姐姐!”后泪如雨下。我抬手擦去他的眼泪,心中庆幸,还好没有晚,绷紧的神经在这一刻仿佛绷断的弓弦,我彻底失去了知觉。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在不停地做噩梦,在梦里,我依旧是杜蘅,和林越去看电影,散场的时候影院中灯光忽然亮了,我发现身边的林越变成了叶澜修,我一惊,问他:“林越呢?他刚才还在这里。”

  叶澜修神色漠然地看着我,“没有林越了,只有我。”

  他的瞳孔黑得像一个漩涡,倒影着我的影子,我看到自己的样子,越发地着急,“不,不可能,我们已经回来了。你看看我,我是杜蘅,不是夏青芜。”

  “哦,是吗?”叶澜修裂开嘴角笑了,笑容却是那样的讽刺,“原来你还知道你是杜蘅不是夏青芜,那为什么你拿夏青城当作你的弟弟呢?”

  对,阿城呢?我顾不得想自己到底是谁,一门心思地找阿城,长长的走廊里,两边全是门,我一扇门一扇门地推开,却看不见阿城的身影,心中的惶恐和绝望将我淹没,空旷的走廊里回响着开门与关门的声音。

  “姐!”背后有人叫我,我惊喜地回身,一把抱住他,“太好了,你没事儿!吓死姐姐了!”

  那个人扶住我的肩膀,拉开一段距离,“姐,我是杜诚啊,我一直好好的。”

  杜诚,是他,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高高瘦瘦的,我惊喜之余又迷惑了,杜诚是我的弟弟,但是,我在找阿城,我赶紧问他,“你看见我弟弟阿城了吗?”

  杜诚很吃惊,“你还有另外一个弟弟吗?”

  是啊,我有。不,应该说是夏青芜有,她就是我,她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可我是杜蘅啊,我到底是谁呢?我被彻底搞迷糊了。

  “姐姐……”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夹杂着恐惧和绝望。阿城,是阿城的声音。

  我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声呼唤声中凝固住了,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出了一身的冷汗。一时怔然,不知自己此刻是仍在梦中还是醒着。过了好一会儿,思维慢慢聚拢,夜宴、阴谋、长剑、流星、漩涡、阿城……我终于想起昏迷前的事情。

  我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看四周,这不是长熙阁里叶澜修的那张床。床很大,挂着水墨床幔,四角挂着安神的玉佩,床顶幔中央悬挂着一颗婴儿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此刻我枕着一个玉枕,身上盖着素色的丝被,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唯一熟悉的就是寝具上那股淡淡的檀香的味道,让我意识到我是被云谨言带回来了。

  帐外的谈话证实了我的猜想。我听见云谨言的声音说,“她怎么样了?”嗓音暗哑,似在忍痛一般。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你自己掀开帐子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声音的主人应该很年轻,也就二十多岁,语气很不耐烦。

  云谨言哼哼道:“我这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跟你似的拿嘴掀帐子啊!”

  那人听出他在拐弯抹角的骂人,冷哼一声,“你再废话,我就在这女人身上扎两针,保管你的胳膊一个月都动不了,我倒要看看你用什么掀帐子。”

  听得出两个关系很好,虽然在争执,却也是朋友间的斗嘴,并不是真的翻脸。云谨言嗤笑道:“你就害人的本事大,还神医呢?真是浪得虚名,连个剑伤都医不好,这都两天了,我这胳膊还跟废了一样的疼。”

  那个男人怒道:“她这不还没苏醒过来吗!我若现在给她刮骨疗伤,她扛不住死了怎么办?我如今用各种补药给她用着,怎么也得等她醒过来,元气恢复了再进一步治疗。再说我还不是怕你疼,没敢给她用猛药吗你倒提醒我了,我这儿新配的拔毒膏,以毒攻毒,好得快!”

  “算了算了,慢慢养着吧!”云谨言立刻偃旗息鼓。

  那个男人哼了一声道:“放心吧,不就是一个蚀心散吗,我那师叔配的药还能高明到哪儿去!我已经给她用了我独门配置的百毒解,控制住了毒性,一个月包好!”

  原来这个蚀心散是他师叔配的,这让我稍稍放心,他们师出同门,对药性应该是有一定了解的。只是我听着这个云谨言嘴里的神医怎么跟江湖大夫似的,我有些发愁,靠谱吗?上次叶澜修被抹了蚀心散的匕首刺中,养了三、四个月呢,给他疗伤的还是宫中的太医呢!

  云谨言貌似对此人非常信任,“有你神医莫伤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两天我是吃不下睡不着啊!你那个百毒解真这么厉害,快把我这个烦恼一起解了得了。”

  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天煜国有名的神医莫伤。莫伤没好气道:“百毒解,百毒解!你那个是毒吗?你好不容易找到宿主了,趁她没醒,正好解了得了。”

  云谨言的声音颇为愁苦,“爷现在疼得连个手指头都懒得动,你还让我费那个劲儿!”

  “没关系,我这儿有上好独门秘药,叫‘不死不休’,包你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能成事儿!”

  听着怎么觉得跟春/药似的我越发觉得不对劲儿,怎么又扯上春/药了呢?

  就听云谨言嘬着牙花子道:“跟奸/尸似的,没什么趣味啊!”

  莫伤惊讶道:“你都水深火热的这么多年了,还有那心情讲究趣味呢?上吧,你的胳膊也不会再疼了,从今以后彻底脱离苦海!”

  云谨言久久不语,似乎在做心理斗争。吓得我赶紧往被子里缩了缩,有种进了黑店,要被剁了做包子馅儿的感觉。

  须臾云谨言泄气道:“她有心上人了,这种事儿,我做不出来。”

  “你这个人啊!”莫伤声音中透着无奈。

  看来是不会被做成包子馅儿了,我心情一松,倦意袭来,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发现阿城坐在床边,正紧张地看着我,见我睁开眼睛,方吁出一口气,“姐姐,你可醒了,你都昏迷三天了。”

  我张张嘴,却觉得嗓子里干涸得厉害,根本说不出话来,我用目光示意,阿城赶紧倒来一碗水,坐到我身边,抱起我,让我的上半身靠在他身上,把碗递到我嘴边。我就着他的手将一碗水都喝下了,他才轻轻地放我靠在床上,又在我背后塞了一个软软的靠枕。

  我仔细感受了一下,肩膀的伤口处有些木然,身上虽然还是没什么力气,但是却比那日中剑后好了许多,没有了那种虚弱到生命随时在流逝的感觉。看来这个神医莫伤还真是医术高超,名不虚传。

  阿城为我掖了掖被子,又细心地喂了我半碗粳米粥,我看着他为了我忙忙碌碌,冲他招招手,让他坐在我身边。

  “姐姐。”阿城看着我,眼圈又红了,“姐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赶去救我,要是姐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我抬手捂住他的嘴,声音沙哑道:“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弟弟,姐姐当然要去救你,换了是你也一样会去救姐姐的。”想起在赤赫屋里看到的那一幕,心有余悸地问道:“你没什么事儿吧!”

  阿城摇摇头,面色却沉了下来,目光喷火咬牙切齿道:“赤赫,他竟然亲我,还想……”他生生住了嘴,面上露出屈辱的神色,抬起手,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面颊,似乎要将那份屈辱擦下去,“幸亏国舅爷和姐姐赶到了,不然的话,我宁可死也不能让他得逞。”

  我心疼地拉住他的手,他的面颊都被自己蹭红了,“都过去了,别再想了。”怕他钻牛角尖,又劝他道:“也千万别意气用事找赤赫报仇,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

  他点点头,“姐姐放心吧,这个道理我明白。国舅爷也说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这个仇我记下了,等我有了本事,早晚要跟赤赫讨还。”

  提到云谨言,我心中一动,我细细想了第一次与云谨言见面的情景,想起他那日离开太子府就直奔刑部大牢,想起我每一次受伤,他每一次的未卜先知。长久以来的迷惑隐隐指向一个答案,再结合前日听见他和莫伤的对话,我再粗心再愚钝也能想到我和他之间的联系。此刻我需要再从阿城这里证实我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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