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求救暗号_穿越之缠丝为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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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求救暗号

  我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齐三儿吆喝着几个手下,“大伙抓紧时间好好歇息,天黑后咱们就摸出城去。”门外的脚步声渐远,齐三儿和打手们都进了房间。

  我挣扎着蹭到离门口最远的一个墙角,丈量了一下脑袋离墙壁的距离,然后将脑门照着墙壁磕了过去,“咚”的一声闷响,隔了几秒又磕了一下,再隔几秒又飞快地连磕两下。

  莫伤止住了自怨自艾,蹦到我身边,“喂,我还没撞墙呢,你撞什么啊?刚才那个胖婆娘不是说了吗,若是价钱不好就不卖你了,留你助纣为虐,跟她们同流合污。”

  我没理他,又按刚才的顺序磕了一遍。莫伤急了,“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了,你别内疚了!”

  我被撞得有些头晕眼花,眼前全是金色的小星星,半天才忍住眩晕的感觉,气喘吁吁道:“我内疚什么?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一点儿也不内疚。”

  莫伤气鼓鼓地,“那你干嘛自残?”

  我呼出一口气,靠在墙壁上休息,“你想想,云谨言现在干什么呢?”

  莫伤转着眼珠想了想,“这个时辰,他应该办完他的事儿回宁园了,肯定已经发现我们不在宁园,在四处找我们。”

  他说着突然眼睛一亮,“对啊,他正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突然脑门一阵疼痛,自然知道是你遇到了危险。”

  “你还不算太笨!”我赞扬地点点头,“那日我们定过暗号,一长两短为安全,两长两短为遇到危险。所以我刚才撞墙时两下间隔时间长,两下连续撞,这样就等于向他发出危险的讯号。”

  我甩了甩头发,将额前的乱发甩到脑后,露出脑门问莫伤,“快看看我脑门破了没?我自己感觉不出来痛不痛,不知道力道是否够大。”

  莫伤盯着我的脑门仔细看了看,“没破,只是鼓了个包。不行,云谨言那小子痛惯了,对疼痛适应力比较强,这点儿疼怕是引不起他的重视。”

  我面露难色,“自己用脑袋撞墙,还是有所顾虑。”

  “我帮你啊!”莫伤自告奋勇,“来,你面对墙站着,我在后面踹你。”

  “不行。”我不干了,“万一你用劲儿大了,我真来个血溅三尺怎么办?”

  我们这厢讨论着如何撞墙,踹与不踹的问题,屋里的几个姑娘本在小声哭泣,这会儿面面相觑地打量着我俩,好像看两个疯子。

  我又用两长两短的频率磕了几遍墙,还让莫伤以此频率跳起来踢了我几下,折腾一番后终于头晕目眩地瘫倒在地上,感觉脑门已经肿成了寿星老公公,眼睛上翻都能看见自己红得发亮的额头,而且看东西都是重影的,“不行了,我脑袋磕蒙了,脑仁儿都碎成豆腐花了。”

  莫伤也气喘吁吁地顺着墙壁滑坐在我旁边,“这样也不是办法,即便云谨言知道我们有危险也没用,他也找不到这儿来。我刚才在巷子口时瞥了一眼,一个小木牌子上写着‘池口巷’几个字。若是能飞鸽传书告诉他我们在这里就好了。”

  我的豆腐花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凑近莫伤小声道:“莫神医,咱们可不可以充分利用云谨言的痛觉传感作用,将这个地名传给他?比如说……人体的某些部位或者是穴道的名称。”

  莫伤精通穴位医理,我在他的教授下也对穴位的名称颇为熟识,我们两个研究了一下,除去比较敏感和不好下嘴的地方,最终将目标锁定在曲池穴和虎口穴上,各取一个“池”和一个“口”字。

  自己咬不到自己,只有莫伤代劳,莫伤绕到我背后,想了想又顿住。

  “怎么了?”我迟迟不见他下嘴,于是问道:“够不着吗?”我弯下腰,让胳膊抬得更高。

  “我若咬了你,你不会怪罪我吧!”莫伤在我身后依旧迟疑。

  “放心吧,不怪!”我信誓旦旦,给他宽心。

  “那就好!”他嘟囔了一句,却还是不肯下嘴。“我醉心医术尚没有娶妻的打算。若是咬了你,你要我负责怎么办?”

  我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莫呆子,你再不快点儿咱们就要被卖掉了。”

  在反复确认我不会因此赖上他之后,莫伤在我臂弯的曲池穴和手上的虎口穴上各咬了一口。

  他有些扭扭捏捏的,我都感觉出他的牙齿碰了我一下就立刻弹开了。我豪气干云地鼓励他,“使劲咬,别客气!”

  旁边的几个姑娘见到此情此景皆目瞪口呆,连哭都忘了,远远躲开我们,避之惟恐不及。

  莫伤运了好一会儿的气,终于战胜了自己,分别在我的两处穴道上撒狠咬了一下,然后脸红脖子粗地退到一旁。

  我向后抻着脖子看了一眼,看到左臂胳膊的臂弯处和右手掌的虎口上各有两排清晰的牙印,满意道:“莫神医牙口很好,这回云谨言肯定能感觉到了。凭他的脑袋瓜,应该会找到这里的。”

  莫伤神色惴惴,“云谨言若是知道是我咬的,跟我反目成仇怎么办?”

  我脑补了一下云谨言暴跳如雷的样子,暗自哆嗦了一下,面上只能安慰莫伤,“你是为了救咱俩,他会明白你的苦心,不会怪你的。再说你咬的是我,不是他,他只是能感觉到疼痛罢了,不会有触感的。”

  莫伤依旧愁眉不展,“就是因为咬的是你,他才会……唉,不会耽误你们解蛊吧!”

  我冲天翻了个白眼,这跟解蛊不解蛊有什么关系,怎么又扯到那上面去了?

  我又累又饿,这一天只有早上在宁园吃了一个包子一碗粥,上午一直忙着义诊,水都没喝几口,此刻再加上撞得头晕眼花,只有靠在墙壁上闭目休息。

  不知哪个姑娘喊了一声:“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娘。”引得其他几个也痛哭出来,一时屋内一片凄风苦雨,哭声不断。

  我勉强睁开双眼,安慰那几个吓坏了的女孩子,“别哭了,一会儿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那几个女孩惊恐地看了我一眼,哭声更大。我苦笑一下,不再说话,继续闭眼休息。

  莫伤今日受的刺激太大,再加上在一群女孩子中很是尴尬,于是缩在角落里,在一屋嘤嘤呜呜的哭泣声中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门缝中透过的光柱在悄悄地移动着角度。我的头越来越晕,脑袋也越来越重,四肢被捆绑得久了,血脉不流通,感觉木木的,都不像是自己的。

  我开始忍不住怀疑云谨言会不会没有弄懂我们发出的求救讯号,是不是找不到‘池口巷’这个地方。但是我的心底始终有个声音在说,相信他,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莫伤用肩膀碰碰我,“喂,你别晕过去啊,云谨言那小子马上就能找到这里,你再坚持坚持。”

  我强打精神撩起眼皮,“谁说我要昏过去了?我就是有点儿困。”

  莫伤无奈摇头:“你体内气血两亏,经脉受阻,这样熬了大半日已是强弩之末。其实只要解了蛊毒,你就不会如此虚弱多病。”见我不语,他又忍不住问道:“以前你跟太子在一起也就算了,如今你也离开了太子府,少了这层顾及。再说别看云谨言表面上嘻嘻哈哈,实际上他是个挺靠谱的人,你怎么就一直看不上他呢?”

  “什么叫我看不上他?”提起解蛊的事儿,我也挺郁闷的,虽然跟莫伤讨论这件事多少有些尴尬,但好在他是郎中,又对我们解蛊一事了解得清楚,所以我忍不住向莫伤发牢骚,“我也觉得解了蛊,我和云谨言就两不相欠了,可以各走各路。可是……回回都功亏一篑。”

  “哦?”莫伤自动开启了神医模式,凝眉思索,“不应该啊,我给他诊过脉,他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赶紧澄清,复又泄气地叹气道:“也许是他嫌弃我的过去,懒得跟我解蛊吧。”

  莫伤皱了皱眉头,“我觉得问题还是出在你身上。其实你可以想想,于谨言而言,若只为解蛊,何必在乎你有什么样的过去,或者你心里还有谁?他被蛊毒折磨这这么多年,如今能够解除身上的痛苦,又何乐而不为?反正解蛊一事他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他如今不肯与你解蛊,必是因为他在意你的想法。你只拿解蛊当作解蛊,也许他并不这么想。”

  我一下子怔住,不知说什么好。这几个月来,也许我表面上一派自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连前两个月顶着一张惨绝人寰的紫脸都没觉得是件天塌地陷的事儿,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心底那道伤痕一直都在,让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别的人,别的事儿。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屋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光线一下子涌入阴暗逼仄的柴房。我眯起眼睛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就见一个修长颈高的身影沐浴着满身的阳光出现在门口,如天神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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