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请叫我鲜艳的红领巾!_风水大师穿八零女配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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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请叫我鲜艳的红领巾!

  当太阳的光亮慢慢撒遍天空时,开往京城的火车上,展柔躲在展建军背后,哭得一抽一噎,好不伤心。

  “呜呜……二叔……我害怕,我不想坐火车了,火车上都是坏人,我想回家……”

  展建军焦头烂额地安抚侄女,然后火冒三丈地质问列车长,“你们怎么回事?从哪找来的夜班列车服务员?就是这样玩忽职守巡逻的?!坏人都摸到我们旅客的卧铺来了!幸亏我回来得及时,否则我侄女的清白就要被这男的毁了!”

  展柔眼珠一转,哭得更大声,把三分委屈、三分后怕、三分恐惧、一分难堪表演得淋漓尽致。

  奥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有木有!

  被人用床单反绑的汪大奎低着头,躲避众人鄙视憎恶的眼神,暗道倒霉,着了这对叔侄的道。

  眼下辩解他只是偷东西,没有欺负这丫头,那更倒霉。

  女列车员王菊心惊胆战,生怕展建军把她供出来,没想到他只字不提,逮着汪大奎训。

  王菊心慌意乱,一个劲地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巡逻时没发现——”

  周边围着一群看热闹的南来北往旅客,大家伙七嘴八舌地讨论。

  “我先前就瞧见这男的窜来窜去,原以为是惯偷,没想到不要脸,竟然想非礼人小姑娘!”

  “丢死人了,这么大男的看穿着,不像没老婆孩子的,怎么非打起这种主意。”

  “报警,赶紧报警,这种人千万不能留在火车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攻击汪大奎,展柔哭得‘更凶’,闹着要下车。

  展建军态度强势,非要列车长给个说法。

  列车长示意众人安静,他已经第一时间报了警,等停靠下个站台,就会有人把汪大奎带走。

  “大家伙别急,先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看好你们自己的行李,这件事我们会负责到底……”

  等围观旅客散掉,列车长跑去联系上面的领导,跑回来与展建军沟通,最后不仅退还四张卧铺的票钱,还赠送了两份纪念品。

  展建军见好就收,展柔顺势止住哭闹。

  一刻钟后,列车停靠东水站台,有穿着制服的铁路民警上来把汪大奎带走,展建军和其中一位民警悄悄说了几句话,对方表示理解。

  “您处理得很好,没有引起其他骚乱,保证了大部分旅客的财产安全,我们一定会高度重视这件事,会请列车长配合我们接下来的工作。”

  对方问展建军的工作单位,声称等案子结束后会寄一份奖励给他。

  展建军婉拒,“不客气,这是我们老百姓应尽的义务。”

  火车再次启动后,那位叫王菊的女列车员再也没出现。

  展建军浑身发软地往卧铺上一躺,“丫头,我就不该听你的话,白白遭人戳了一针,到现在脖子还疼。”

  “二叔,您这是为人民服务,怎能计较这点小事呢?”

  “就这么放过王菊?万一她要报复我们怎么办?”

  展柔眼睛通红,正在用湿毛巾敷眼睛,她没有打草惊蛇的原因就是想要引出王菊背后的产业链,能够弄到医院的麻醉针和麻醉药,王菊本事不小。

  “她不会报复,她与汪大奎只是露水姻缘,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呢,更何况是她?”

  “言之有理,不愧是我的好侄女,料事如神。”

  “得了,别拍马屁了,赶紧抓紧时间补觉。”

  “好嘞。”

  之后一路无话,叔侄俩各自休息,一直到下午三点左右,列车终于到达京城火车站。

  十二月的京城,早早入了冬,温度比金城低多了。

  展建军儿时的发小开车来接他们,对方叫史来富,名字和身形匹配,乐天派的可爱中年大叔。

  “嘿,几年不见,你座驾升级了啊,竟然开上小汽车了!”

  国产牌子小汽车,这年头能够买得起私家车的少之又少,都是万元户。

  史来富替他们开车门,“你就别嘲讽我了,我这是买的人家二手车,哪比得上您在南边发财?”

  展柔笑着坐到后座,好奇地打量外面的风景,不管前面俩人废话叙旧。

  史来富家住贵人巷,巷口窄小,他把车靠着墙根停下,招呼叔侄俩下车。

  “他侄女,不好意思,车子开不进去,麻烦你走几步,就在胡同里第三家,很近的。”

  “没事的,来富叔,你叫我展柔就行。”

  展建军提着金城带来的土特产,与史来富边走边说,展柔跟在他们身后。

  史来富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托祖上的福,他手里有三套四合院,不过院子都不大,其中两套已经租出去,留下一套准备给将来孩子结婚用。

  贵人巷胡同第三家正是空着的这套,主屋面朝南,还有东厢的客房,总共两间屋子,院子虽小,胜在干净,唯独没有厕所,得去巷子口的公共厕所。

  史来富接到展建军的电话,得知他要回来,亲自抽空过来打扫了这屋子,还给他们准备了新的床单被褥。

  “我这屋子别看地方小,但比外边旅馆干净,你们放心住,待会儿我们先去吃晚饭,饭后带你们去周边逛逛,附近有夜市,有好多不值钱的小玩意。”

  展建军递给史来富一条进口烟,“老史,咱俩谁跟谁,别客气,你去忙你的,我们自己照顾自己。”

  史来富家里经营一个馄饨店,就在隔壁花鸟巷,生意红火,光顾的街坊邻居特别多,还有慕名而来的周边县乡的人。

  史来富已经收了展建军带回来的土特产,哪能再收他的烟,坚决不肯要,“那不成,在忙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别啰嗦了,嫂子正怀着孕,这个点正是你家上客的时候,你别让她忙,赶紧回去。”

  展建军直接把香烟塞进史来富的棉袄里。

  俩人是多年发小,史来富也知道展建军此次回来要办大事,于是也不虚客气,向他们赔了个不是,拎着几箱特产和烟麻溜地回去了。

  展建军拿起史来富留下来的院门钥匙,“丫头,先别收拾东西,晚上再回来弄,我们抓紧时间,二叔带你去猪场转一转。”

  展柔正有此意,她总共八天假期,可不想都把时间浪费在猪场上面,还得留出三天正儿八经逛一逛各大景点,再去找霍骁看一下她的四合院。

  “等我一下,我先换套衣服。”

  “换衣服干什么?”

  “你不懂。”

  展建军只好坐在院子里等,十分钟后,展柔换了一套非常港风的穿着。

  红色毛线贝雷帽,蓝色条纹短款棉袄,浅蓝色牛仔裤,搭配一双白色运动鞋。

  展建军眼前一亮,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十六岁的女孩子打扮起来还是很漂亮的。

  “你不冷?”

  十二月底,京城的天气很冷,展建军都想买件军大衣穿上,他侄女倒好,穿得这么少。

  展柔甩了甩手上戴着的皮手套,“不冷,走吧。”

  猪场在郊区,离贵人巷有段距离,史来富临走前把车钥匙给了展建军,展建军先在巷口买了一盒生煎包递给展柔,示意她先吃点垫一垫。

  展柔一口气吃了四个生煎包,余下的夹给展建军吃了。

  半小时后,展建军把车停到一处空地上,“猪场就在这个街道后面。”

  展柔戴上帽子下车。

  眼前是一个不大的生活片区,拢共一条十字路中心街道,理发店、修车店等,道路两边散落着几座红砖排房。

  晚上六点半,街道上已经亮起了灯,有不少人在逛街,熙熙攘攘非常热闹。

  “二叔,这地方这么偏,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生活在这里?”

  展建军拉了一把展柔,不让骑车的过路人撞到她,然后示意她走在马路里边,“他们都是三无人员,俗称盲流。”

  原来这个时候在京城务工非常困难,乡下人或者外地人过来,必须持有临时居住证、身份证、用工证,三证合一才能留下,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劝返回乡。

  展柔顿悟,这群人大概就是最早的京漂族。

  “那对我们有利,人多好浑水摸鱼,不过你当初怎么想到埋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展建军领着她左转,避开热闹的中心街,“猪场那块地原来属于考古所,我有钥匙,我把东西藏好后就去了南边,谁知道下半年就被薛茂文买走,我特地托老史打听,得知他们弄猪场,我才没急着回来。”

  路过中心街道,没走几步远,刺鼻的猪粪味传了过来。

  展柔立即戴上双层口罩,展建军有样学样,“这味道够难闻的,老史说附近的居民向村里反映了好久,要把猪场弄走,奈何不管用。”

  猪场黑色大铁门近在眼前,左边挂着白色广告牌,广告牌上印着五个黑体大字——‘薛氏养猪场’。

  展柔环顾四周,猪场斜对面有一处低矮的墙垣,她走过去,站上去,眺望整个猪场。

  猪场占据将近两亩地面积,东边靠围墙处有五座青灰色的猪圈,类似排房的格局一字排开,西边靠近马路空着,有水管露出来,是蓄水池。中间场地上堆放着好几摞草堆,最北边停着几辆运货的卡车。

  南边则是一栋二层小楼,应该是猪场工人和守门人吃饭休息的地方。

  展柔闭上眼睛,在脑海里用五行八卦画了一幅猪场地形图,同时伸出右手飞速掐算。

  展建军第一次目睹侄女‘办事’,既好奇又不敢出声,生怕影响到她。

  须臾,展柔睁眼,抬手指向西边某处猪圈,“东西还在,在中间第三个猪圈地底下。”“应该是那里。”

  展建军回忆当时埋藏的地点,这里原来有好几栋小楼,他藏匿的地点就在他睡的宿舍床地底下,方位与展柔估算的差不多。

  离开猪场后,展建军问展柔有什么办法不惊动猪场的人去挖坑。

  臭味渐渐远离,展柔摘掉第一层口罩,“得我亲自出马,到时候你和我里应外合——”

  “哟,这不是建军么?啥时候回京的?怎么不通知哥几个?好叫哥几个给你接风洗尘。”

  薛茂文拦住展建军,还探头看向展建军身后的人,见到对方年纪小,打扮时尚,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有神的眼睛,顿时来了兴趣。

  这女孩气质无敌,京城里还有这号人物?够得上的名媛千金,薛茂文都有所熟识,印象中没有这么小的女生,难道是哪家刚从国外回来的千金?

  臭小子走了啥狗屎运能攀上这么标志的千金小姐。

  中心街道路口,薛茂文穿得人模人样,西装配皮鞋,头发摸了发蜡,向后梳成大背头,身边跟着四个人下属。

  展柔悄悄打量薛茂文,此人个子不高,身形有点走样,一双不明显的三角眼,山根狭窄,再看他黑眼圈过重,啧啧,某些生活不节制,男女关系不检点,得病是早晚的事。

  展建军遇事冷静,笑着与对方虚与委蛇,“下午刚到,这不故地重游一番,回忆一下当年的意气风发。”

  薛茂文不信,展建军若是想回考古所,跑旧址来做什么。

  “是吗?你身后这位小姑娘看着眼生?她是——”

  “哦,她是我侄女,莺莺,叫人,这是你茂文叔,从小和二叔一起长大的。”

  展柔心里发笑,曲莺莺如果知道后肯定要气死,她配合展建军演戏,礼貌喊人,不过她没站出来,表现得像这个年纪害羞的女生,低头躲在展建军身后。

  一听对方是展建军的侄女,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薛茂文眼里的光彩瞬间熄灭,展家老大的孩子,无趣。

  “吃晚饭没?走,相请不如偶遇,我做东,请你和你的侄女去吃烤鸭去。”

  展建军掏出一支烟递过去,“不用客气,真不凑巧,待会儿得回我爸妈那边去。”

  薛茂文见状,也不强行挽留,接过展建军递来的烟夹在耳后,然后带着手下的人先走一步。

  等人走远,展柔从展建军身后出来,“你不是和他有夺妻之仇吗?他怎么轻易放过你啦?”

  “神他妈夺妻之仇!别听老曹瞎说!”展建军尬笑,死活不承认他与薛茂文看上同一个姑娘,“是那女的非要追我,薛茂文看上她,然后——”

  “好了,别解释了,二叔,我都懂,我都体会你当年的心情,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等事情结束,你赶紧找个好人家的闺女定下来,再晚,生的孩子都不聪明。”

  展建军:“!”

  半晌,展建军追上去,“嘿——你这丫头一套一套的,怎么把你爸的那番话学会了?咱俩还在不在同一战线?”

  第二天一大清早,乔装打扮后的展柔叩响了猪场大铁门。

  “谁啊?大清早的,六点就过来……”院子里传来一道抱怨的声音。

  几秒钟后,铁门被人从里打开,展柔忙露出笑脸,“大叔,这里招工吗?”

  十分钟后,展柔站在猪场小楼办公室里,把桌上摊着的两本书——《论如何养猪》、《养猪专业大户》给扫到垃圾桶里。

  她猛拍桌子,俯身盯着对方,“纸上得来终觉浅,大叔,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有我在,保证把您家的猪养得膘肥体壮,卖个好价钱!”

  薛大牛手里抱着大茶缸,吐了一口茶叶渣子,要不是看在小姑娘是他老乡的份上,家里急需用钱买奶粉喂幼弟,他压根不会把人放进来。

  “小小年纪满口大话,养猪你就算了,你就负责打扫猪圈,瞧你的小身板,重活也干不了。”

  展柔打扮得土里土气的,红棉袄丈青色老棉裤,脚上穿的是黑色老棉鞋,头上戴着棉军帽,脸上被风吹得裂口,红通通的。

  精气神倒是不错。

  展柔拍胸口保证,“大叔,是真是假,您让我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真金不怕火炼!要是我胡说,您把我赶出去就得了。”

  猪场的活脏又臭,确实需要多招工,以备不时之需。见这丫头执着,反正左右无事,薛大牛破格答应带她去后院转一圈。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有头母猪要下崽,最近凶着呢。”

  “那敢情好,我说不定能帮忙接生。”

  “小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

  等到了猪圈前,薛大牛就见这丫头不嫌脏不怕臭,满场指点江山——

  “水槽离得太远,小猪喝水不方便,还浪费劳动力。”

  “这些稻草不能堆在一起,得分别堆到旁边阴凉地,否则一旦着火,会烧到猪圈。”

  “猪圈位置安排得不合理,今天刮的风正好对准附近住户,臭味都飘过去了,住户都在抱怨——”

  薛大牛耳朵里灌满了小丫头的这不行那不行,他哭笑不得,“呵,小姑娘,你还懂风向?你们乡下养猪的也研究这些?”

  “那必须的啊,邻里和谐才能促进养猪事业发展,有时候母猪下崽,还能请邻居帮忙!”

  走到中间那个猪圈前,就见这丫头猛地翻越栏杆跳进去,薛大牛都来不及阻止,然后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这丫头蹲在母猪面前,按摩母猪的肚子,母猪竟然乖乖地睡在原地不动,听声音似乎还很享受?

  展柔装得像兽医,像模像样地给母猪问诊,“大叔,这胎猪崽蛮多,不下二十个,怪不得母猪暴躁,你得找人每天过来给它按摩几下,好方便它顺产。”

  “还能给母猪按摩?”

  薛大牛活到四十岁都没听过这说法,但看这丫头做事细致,确实让母猪不再狂躁。

  “当然,动物也有五感,人不就是高级动物?”

  薛大牛见展柔口若悬河,说得有理有据,关键一点,她懂得如何养猪,正是他们现在急缺的人才。

  “好,丫头!你今天就可以上工,至于工钱——”

  “您按照市场价算就行,再给我腾个地住下,包吃包住,行吗?我多攒点工钱好回乡过年。”

  “这可以。”

  展柔凭借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忽悠猪场负责人之一,当天上午办理‘入职’手续,正式成为一名养猪员。

  她只有三天时间,不能浪费。

  等候在外面车里的展建军看了一眼时间,约定九点,展柔不出来,他就先行回家,代表她顺利进入猪场。

  此刻已经九点十分。

  展建军又耐心等了半小时,最终笑着驱车返回。

  不得不佩服侄女的通天本事,要是被他大哥知道,他把人带到京城去猪场‘打工’,肯定要气得拿扫把揍他。

  薛氏养猪场。

  第一天,展柔兢兢业业地打扫猪场,“这猪食槽不行,换个大一点的,你们都不收拾猪粪的?猪粪如何处理?这可是上好的肥料!”

  薛大牛在旁监工,“城市里不需要猪粪,周边农家自家养猪,我们这边猪粪只有先堆着,回头等大粪车拉走。”

  “牛叔,我给你想个主意,既不花钱,还能卖猪粪赚钱。”

  “哟嚯,丫头,你还有这想法?”

  “当然!”

  猪粪可臭了,那味道销魂,薛大牛自己也吃不消这臭味,巴不得有人想法子处理掉。

  第二天,在展柔的安排下,展建军弄来的三辆大卡车大咧咧地开进了猪场。

  展柔把所有的猪仔都集中转移到一个猪圈里,忽悠猪场其他工人都去挖猪粪,展建军找来的‘收猪粪商人’陪着薛大牛抽烟闲聊。

  “春花妈妈带着孩子在我家做保姆,春花这孩子从小就聪明,要不是家里穷,她现在说不定早跳级考上大学了。”

  “这丫头确实聪明,她昨天刚来,猪场就被她清理得干干净净,连要生崽的老母猪都不发狂了。”

  被叫‘春花’的展柔正在西边猪圈旁设置奇门遁甲里的障眼法,俗称鬼打墙,不让人随便踏进来,给她腾出缓冲时间。

  世上只知道八门,即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却不知晓奇门遁甲知识复杂深奥,涉及星象、节气等多种生活常识。

  展柔根据展建军画出来的地形图,掏出从金城带来的罗盘,站在猪圈的中心线位置开始定向,几分钟后,她拿出铁锹走向猪圈的东南角,动铲挖土。

  她挖了近一刻钟,才挖到一个铁皮箱,箱子大小类似现代的十四寸旅行箱,重量不轻。

  展柔迅速提溜上来,箱子上挂着两把锁,她用铁丝开锁,打开后,一股浓郁的气场散发开来。

  展建军做事仔细,一箱子的各式古董被他用纱布仔细包裹,还在纱布上面标上了收购日期。

  古董气场萦绕在展柔周身,她迅速锁上箱子,又把挖出来的坑原样填回去。紧接着她把箱子放到小推车里,上面盖着厚厚的稻草垃圾,推出猪圈,拆了鬼打墙。

  薛大牛头晕脑胀,见到展柔推猪粪出来,忙喊住她,“奇怪,春花,我刚才一直找你,走到这边我竟然迷路了。”

  “牛大叔,我这边刚收拾好,您找我什么事?”展柔憨笑,故意擦了擦满头大汗。

  “哦,我就是来叫你,他们那边装好车了,我得跟过去一趟,你留在猪场别乱跑。”

  “知道啦,您放心,我还等着您订的草料呢。”

  薛大牛跟着装猪粪的车走了,正好草料车无缝衔接开到猪场,展柔一边指挥工人去搬运草料,一边把她挖到的东西秘密交接给等候在车上的展建军。

  展建军紧张地大气不敢喘,见到他完好无损的铁皮箱,差点热泪盈眶。

  叔侄俩不便多聊,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匆匆分开。夜半时分,展柔卸掉伪装,留下一封信,翻墙离开猪场。

  回到展建军接应的车上,她一股脑脱掉外套,口罩、护袖,“憋死我了,太臭了,这半年我都不想吃猪肉!我要洗澡!”

  展建军立马发动车子,以最大的马力驶离猪场,“我们现在就回金城?”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走,二叔,我带你去一个地,那里保证安全,薛茂文查不到那边。”

  第二天,上午九点,霍骁接到展柔的电话非常意外,得知她人在京城,更是意外。

  他脱掉身上的防尘服,急匆匆离开研究所。

  所里的同事问他去哪,下午还回不回来,霍骁说帮他请几天假,他有急事要外出。

  年轻的女同事好奇,他能有什么急事?

  其他科室的人路过,见薛文慧望着霍骁的办公桌发愣,好奇地拐进去,“文慧,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霍骁请假,要请三四天,后天才是元旦呢。”薛文慧与这位大姐关系好,也不瞒着。

  对方是过来人,自然看出来薛文慧喜欢霍骁,只是霍骁是所里的异类,没人敢打他主意。

  “你管那么多做啥,人家是陈老的得意门生,想请几天就请几天。”

  “嗯,我就好奇。”

  薛文慧不好意思多聊,佯装继续工作。

  “霍骁!这里——”

  研究所大门口,展柔按了一声喇叭,霍骁循声望过来,见到她和一个男人坐在吉普车里,微微挑眉。

  展建军打量大步迈来的年轻男生,心里有些吃味,“哟,小柔,你啥时候与霍骁关系这么好了?”

  怪不得她说薛茂文查不到这边,薛茂文能想到才怪!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霍家人。

  陈淑琴可没透露他侄女与霍骁关系如何,上次也只是顺嘴一提,说俩个小孩开车去的海城展销会。

  展柔哼了一声,“我和谁关系能不好?”

  昨天在澡堂里泡了大半天,总算把身上的猪粪味都洗干净,要不然她都没脸出来见人。

  展建军噎住,她说得对,但凡她对外透露身份,没人不敢不与她交好。

  霍骁见到展建军,叫了一声,“展二叔。”

  展建军腾出驾驶位,交给霍骁,他爬到后座去,“哎,霍骁,我才知道展柔说的朋友是你,这孩子一直瞒着我。”

  霍骁与展建军很少碰面,这么多年只见过一两次,这俩人记性好,都认识对方。

  霍骁调整了一下座椅,系上安全带,看向展柔,“你和展二叔一起从金城来的吗?”

  三个月未见,她还是老样子,笑容依旧灿烂,眼神活灵活现。

  展柔送了一个挂件给霍骁,“嗯,四天前来的。”

  霍骁没仔细看,她给的东西都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宝贝,他直接放入口袋里。

  他没有多嘴问她提前四天过来为什么不告诉他,根据他对她和展家二叔的了解,一个懂风水,一个爱好古董,这两人组合在一起,估摸会炸翻京城整个收藏圈。

  “那我们现在直接去月亮胡同?”

  “嗯,直接去。”

  霍骁替展柔买的四合院在月亮胡同最尽头,符合展柔的要求,周边都是老胡同,马路比后来宽敞,路边没有停放那么多车辆。闹中取静,距离京城各大景点十分近。

  展柔非常满意霍骁替她买下的这座一进四合院。

  院子坐北朝南,北面是主屋,东西厢房是客卧,南边屋子是厨房,还有一间劈出来的卫生间。

  院子被人收拾得很干净,院子里还有一颗桂花树,待到来年仲秋,桂花飘香,一定芳香扑鼻。

  展建军满院子转悠,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可以啊,霍骁,这院子多少钱买下来的?竟然还有抽水马桶,就这地,下水道你怎么找人弄的?”

  “找的朋友帮忙。”

  三十年后,胡同里的人家不一定安装抽水马桶,都用公共厕所,大家伙都是一大早出门倒尿壶。

  “说吧,我还欠你多少钱?”

  霍骁见展柔神色满意,笑着解释,“这边位置好,价格贵一点。”

  “多少?”

  “四万。”

  展柔哂笑,恐怕不止四万,估摸霍骁把零头去掉了。

  展建军可不傻,将近二百平米的四合院,四万块就能买下?骗鬼呢!五年前,一套一百多平的四合院还要一万块呢!

  从俩人的对话中,展建军一下子猜到展柔的现金来源,“侄女,你在海城得的那笔钱都砸在这院子里了啊?”

  展柔故作苦笑,“嗯,一万三全砸进来了,现在还差霍骁二万七,还有陈姨那边的十万块,二叔,我现在欠了一屁股债,你要是收的这箱宝贝再是假的,我可得跳河寻短见了。”

  “得了吧,谁都能跳河你都不能。”

  叔侄俩斗嘴,霍骁安静陪在一旁没插话。

  家具齐全,但床单被褥等生活用品没有,霍骁猜不准展柔什么时候过来,所以没有置办。

  四合院在霍骁名下,展柔没有京城户口,这年代外地人想要在京城落户非常难。展柔无所谓房产证名字写着谁,反正等她办到身份证,她再过户回来。

  展建军非常满意这栋四合院,四舍五入,他侄女的院子也就是他的院子,还能不让他这个嫡亲二叔住?

  “霍骁眼光好,这里治安有保证,隔壁住着某位大人物,所以没有宵小敢到这地来作死。”

  霍骁问展柔,“那还要看门狗吗?”

  展柔点头,“要的,院子里有狗有生气,我以后每年寒暑假都会过来住一住。”

  午饭,三人在胡同口一家小饭馆吃的,饭后霍骁去给展柔弄看门狗,叔侄俩先去周边商店买被子枕头等生活用品,然后待在院子里研究宝贝。

  “小柔,怎么样,二叔眼光不差吧,这些可都是尖货。”

  佛像、青铜酒杯、古砚台、五帝钱、元宝、侍女灯……

  “从哪弄来的?”

  古董被藏在地底下将近一年,沾染了地气,已经分辨不出哪些是土货,哪些是家族遗传。

  “不瞒你说,都是二叔前十年在周边乡下挨家挨户搜罗过来的,你二叔犯法的事不做,薛家一直盯着我,我哪会让他们抓小辫子。”

  展建军话里有水分,展柔懒得拆穿,不管如何,现在这些古董都属于她的了。

  她挑出两件,大概估了估价格,“二叔,把这两件东西给陈淑琴寄过去。”

  “这东西老贵了,一件就能卖到大几万!”展建军舍不得,但欠陈淑琴的人情不得不还。

  展柔没告诉他,这两样若是存到三十年后,能卖上几百万。

  “那接下来的,你打算如何处理?”

  “找件最便宜的去当了,还霍骁的钱。”

  “我看霍骁一点都不着急,你可以再缓缓。”

  “不行,那是他父母的抚恤金。”

  一听这话,展建军顿时闭嘴,听任展柔安排。

  “二叔,你常年漂泊不是办法,你户口在京城,你可以开家古董店。”

  “你以为我不想开?前几年市口紧,大家伙都在琉璃厂那带摆地摊,文物局的人经常下来查。”

  “你卖工艺品,琉璃、瓷器工艺品,明码标价,五年后,你们这边会形成产业链,届时入行就迟了。”

  “余下这些不动,留着以后给你做启动资金。”

  这边叔侄女在商讨以后的安排,那边猪场薛茂文带人过来检查,发现猪圈里的土被人动过,又见薛大牛拿来一张信纸,他立即夺过来展开——

  “免费三天帮您打理了一下猪场,不用谢,要谢就谢鲜艳的红领巾!”

  薛茂文当场气得摔了信纸,“小王八羔子算计到你爷爷头上!牛叔,把那人的证件号告诉我!”

  薛大牛懊悔,“没有证件,那丫头还未成年,我看她真的懂得养猪,说的一套一套的——”

  “你脑子呢?!”薛茂文火冒三丈,“我前几天就发现展建军鬼鬼祟祟地在四周溜达,他肯定是把他收藏的宝贝藏在了我们猪场,找个人过来里应外合把东西弄走了!”

  “可……可就算这样,那也是展建军的东西——”

  “牛叔,你到底站在哪边?!既然东西藏在了我的猪场,那自然就是我的所有物!”

  “那——现在怎么办?”

  “帮我把那丫头逮出来!我不信了,她一个没有临时居住证的黑户,没满十八岁的盲流能跑到哪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日九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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