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瓮中捉鳖_风水大师穿八零女配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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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瓮中捉鳖

  所有人都被展柔抛下来的惊天秘密吓傻,冲击波太大,涉及范围太广,以至于有的人在吐,有的人在尖叫,有的人吓得六神无主,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江艳被吓得心神俱裂,脸色惨白,怔在当场。

  曲晓琴面露惊骇,右手捂着嘴巴,要吐不吐,想来中午也吃了龙虾。

  李萍萍直接吓晕过去,要不是她爸妈正好站在她身后,第一时间伸手扶着,不然早就摔趴下。

  与杀人犯近距离接触,没被害,算她运气好。

  曲莺莺没吃龙虾,不过表情好不到哪里去,胆颤心惊地躲在陈刚身后。

  陈刚也不例外,他今天中午吃了龙虾,一想到展柔刚才描述的画面,胃里禁不住泛酸,哪还顾得上照顾曲莺莺的情绪。

  他等来等去,展柔藏着的推论与他设想的完全南辕北辙!

  魏东来胆子贼小,没好气地向江艳抱怨,“都怪你江艳!这下你满意了吧!拜你所赐,我们大家伙彻底睡不着了!以后看到龙虾——”

  “呕——”向辉拔腿向外冲,又一次吐了。

  许国强最先镇定下来,几个大跨步奔到展柔面前,神色严厉,“展丫头,人命关天的事,你可不能胡诌,你有证据?”

  问是这样问,其实许国强心里已经向展柔这边倒,这孩子没有十足的把握断然不会瞎说,就好比上次她威胁马桂芬,任凭旁人如何劝,她定力十足。

  展柔呼出一口浊气,别说她不厚道,她非常满意众人的反应,哼,强迫她是要付出代价的。

  “许叔,具体的细节——”

  “求你了,千万别说!谁再冤枉你和陈刚,我就帮你骂回去!”边上的人忙打岔,他们不想听,真的不想听。

  展柔咳嗽一声,努力憋笑,继续说:“细节我也不清楚,我刚才说的都是我的推论,所以陈刚在小树林里问我,我才不愿意告诉他,破案要讲究证据,不过我保证我的推论是对的,现在麻烦许叔打电话报警,叫人过来挖塘,一看便知,不,还是先找人挖塘,等找到证据再报警。”

  “什么?都只是你的推论?”向辉踏进门槛,捕捉到展柔的这句话,“所以李福全家的三角塘里不一定有周巧娘的……”

  其余人也眼巴巴地望着展柔,暗自期待中午吃的龙虾没问题。

  展柔故意沉吟了几秒,然后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摇头,“三角塘一定有问题,李老太不愿意填塘,肯定有蹊跷,我说的再多,不如你们把人请过来当面问一问?”

  当然那些龙虾,呵呵,龙虾没问题,展柔故意吓江艳的。

  尸体会漂浮在水面上,杀人凶手绝不会傻到把人随意丢进塘里,李老太之所以不愿意填塘或者改道,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李老太年纪大,走路不便,大半夜把她弄来太麻烦。”

  “主任,那我们是先报警还是先挖塘?”

  “就算打电话报警,夜路不好走,派出所民警也要天亮才能过来。”

  十分钟后,许国强带着几个胆子大的男人去李老太家挖塘,等他们挖到周巧娘的尸体就报警,其余人全部等在一楼仓库。

  凌晨四点,天还黑着,众人哈欠连天却不敢睡觉,各自围坐在一块,男人们负责守在外围。

  唯独展柔没心没肺地躺在靠近门口的破草席上呼呼大睡,还打起了呼噜。

  江艳气得压根痒,嫌弃展柔的呼噜声刺耳,却被她妈紧紧看着,不让她有机会再找茬。

  “哼,她睡得倒香!”

  马晓玲坐在展柔边上,守着展柔,不让其他人欺负她,听到江艳的嘀咕,立马炸了,“江艳你再废话,信不信我揍你?”

  江艳嫉妒马晓玲站在展柔这头,不服输地呛回去,“我又没错,换做谁进了小树林,我都会打报告。”

  “你这人怎么——”

  “好了,好了,少说几句,还嫌事不够多吗?”

  王蕙兰板起脸来训斥她们,展柔是个扫把星,有她在的地方就会出事,好端端来农场义务干活,还能遇到这种破事,真够倒霉的。

  江艳撇了撇嘴,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马晓玲不怕王蕙兰,半真半假地提议,“阿姨,您嫌弃我们吵,不如去楼上休息。”

  大院里几个同学的妈妈就属王蕙兰最差劲,管东管西、管天管地,要不是向奶奶人还不错,都没人愿意带着向阳玩。

  王蕙兰白了一眼马晓玲,臭丫头和展柔一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蕙兰小声问曲晓琴,要不要一起去楼上小便,公厕是万万不敢去的。

  曲晓琴也不想待在一楼,屋子里闷得慌,喘不过气来,“好,一起。”

  还有三四个女孩子跟着她们去了楼上。

  十分钟后,楼上突然传来尖叫声,“啊——快来人啊——王阿姨被二傻子抓走了——”

  楼下犯困的众人被惊醒,向辉第一个撸起袖子冲上楼,“我、操——李福全你想死是不是——敢抓我妈——”

  陈刚见状,二话不说跟上去。

  “辉子!刚哥!你们等等我——”魏东来忙不迭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追上去。

  这一意外令众人措手不及,许国强不在,楼下群龙无首,最后还是李萍萍爸爸站出来维持秩序,“大家伙别发愣!见到什么拿什么!几个男孩子留下来保护女的,我们几个大人去外面追!”

  众人异口同声,“好!”

  李福全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拖着王蕙兰跳楼,肯定把人带到了隔壁那栋,两栋楼之间的阳台挨得近,一个翻身就能跨过。

  二十几个壮丁抓着手里的小板凳、扫把鱼贯而出,留下妇女和孩子在屋内。

  曲莺莺担心曲晓琴,迫不及待地冲向西北角楼梯,推开木门,往上爬,“妈,你们没事吧?”

  二楼传来曲晓琴哆嗦的声音,“我没事,你蕙兰阿姨被李福全抓到隔壁二楼去了——”

  马晓玲紧紧抓着展柔的手背,“小柔,你说我们留下来没事吧?”

  展柔早在听到楼上传来的尖叫声就醒了,她压根不想出去帮忙,若是一群人干不过一个长相像李福全的人,那这些人等着回大院罚站吧。

  “别怕,谁敢进来,我们直接拿板凳砸。”

  “嗯!”

  有展柔这个厉害的暴脾气丫头在,李萍萍和江艳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悄悄地落了回去,各自找东西当防身武器。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向辉等人押着一个邋遢的中年男人涌进来,这人正是展柔与陈刚先前在食堂撞见的那个,被李萍萍说神似李福全的人。

  王蕙兰头发散乱,脸色发白地捂着脖子跟在后面,脚步踉跄,双眼通红地瞪着邋遢男人,大骂道:“杀千刀的,差点勒死我!你们赶紧给我好好审!”

  李萍萍爸爸代表许国强上前审问,“你到底是谁?李福全是你什么人?你认识周巧娘吗?你为什么要躲在隔壁楼上阳台?”

  邋遢男人不说话。

  “问你话呢,装什么愣?!”

  邋遢男人的双手被粗麻绳捆在背后,被向辉踹了一脚,咚地一下跪倒在地。

  男人目光凶狠,警惕地环顾四周,看到满屋子妙龄女生,眼光大亮,露出垂涎的笑。

  “哈哈——哈哈——女——”

  笑容疯癫,眼神疯狂,令人害怕。

  李萍萍等人纷纷往后退,生怕惹祸上身。

  “哟,还是个硬茬!”

  向辉来气,上前又是一脚,男人这次知道躲避,身子往旁边一歪,向辉没踹到,差点站不稳,幸亏陈刚一把拉住他。

  陈刚拦着向辉,生怕向辉把人踹死,“向辉,别踹了,等许叔回来,交给许叔盘问。”

  向辉不爽,朝男人啐了一口吐沫,“狗东西,待会儿要你好看!”

  室内重新恢复安静,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想留下来对着杀人嫌疑犯。

  “许主任那边挖得怎么样了?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我去给你们看看。”

  “我也去——”

  ‘哗啦’一盆水,朝跪倒在地的男人兜头而下,泼水的不是旁人,正是展柔。

  展柔的惊人之举把那群想要出门的人又拉了回来,众人不明所以地瞪着她。

  “展柔,你在干啥?”

  “你为什么要泼他水?”

  旁边被水花溅到的王蕙兰一脸不爽,今天真是倒霉!

  男人被水呛到,咳嗽不停,挣扎着要爬起来,无奈双手没法借力,他抬起头怒瞪展柔,张嘴想要骂人,却只能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马晓玲不敢靠过来,站在远处提醒,“展柔,你离他远点!小心被他伤到!”

  “我没关系,你们都站远点。”

  近距离打量下,展柔终于能够看清这人的五官,果然,他的眉眼非常眼熟,而且黝黑的脸是用池塘里的淤泥涂抹的,经过水一泼,露出大半张毫无血色的脸。

  怪不得,现在一切都说得通。展柔稍微与对方拉开一些距离,甩了甩右手腕,“挖了你的塘,你没了住的地方,不高兴了?所以跑过来抓人泄愤?”

  男人倏地睁大眼睛,原来罪魁祸首是她!

  他气得想要爬起来撞展柔,展柔直接一个手砍刀劈向对方的脖颈,下一秒,男人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展柔拍了怕手,这招和霍骁学的。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转折弄懵,什么?!他们没听错吧?李家那三角塘里下面还住着人?不是说藏着周巧娘的尸体吗?!

  今夜的事一再反转,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脑容量不够用,傻乎乎地看着晕过去的男人。

  陈刚瞬间反应过来,“展柔,你故意叫许叔去挖塘?你早猜到李老太不肯填塘的原因是因为塘下面住着人?!”

  展柔打死不承认,“都说了我只是推论,这都是许叔的功劳,是他去挖塘的。”

  “你呀——”陈刚想半天想到一个词,“够狡猾——”

  “我权当你在夸奖我。”

  “呵。”

  站在陈刚身后的曲莺莺脸色一沉,即便他们确实没什么,然而经此一事,展柔在陈刚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陈刚与展柔的对话令一些人拨开云雾,醍醐灌顶,如此说来,展柔耍了一个‘瓮中捉鳖’的戏码,主动叫此人送上门?!

  那王蕙兰……真够倒霉的。

  王蕙兰反应再慢,也领悟到众人眼神的异样,原来一切都在展柔这丫头的算计中,火气噌地从脚底窜上来。

  该死的臭丫头!

  王蕙兰抬脚就要奔向展柔,被向辉和魏东来一前一后拦住,向辉抱着王蕙兰大喊,“妈,你激动个啥!就算没抓你,他也会抓别人,谁让你不凑巧非要去楼上小便——”

  “小兔崽子你快放开我!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王蕙兰抓狂,胡乱拍打向辉,非要上前扇展柔一巴掌解恨。

  展柔掏了掏耳朵,太聒噪了,从裤兜里摸出两个棉花球塞到耳朵里。

  站在角落里的曲晓琴冷笑一声,压根不想上前帮忙。

  王蕙兰目睹展柔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臭屁样,怒火更盛,死丫头竟然嫌弃她吵!

  “向辉你给我松手——”

  向辉鬼哭狼嚎,死死抱着王蕙兰不放手,“唉哟,我的娘哎——你轻点——你把我打死了,将来谁给你养老送终——”

  “我不要你养!我还有小阳!”

  “他才几岁?等他有本事给你养老,你说不定早就躺到棺材里了——嘶——你轻点——”

  “臭小子敢咒我早死!”

  王蕙兰被向辉一搅合,顿时忘了要去收拾展柔,改揪着向辉的耳朵,把人揪出屋外教训。

  外面场地上鸡飞狗跳,屋子里众人哭笑不得,向家母子够搞笑的,这时候还有心情计较这些。

  “展柔,你把人弄晕了,回头许主任回来怎么审问?”马晓玲从背后弹出头来,一脸嫌恶地扫向趴在地上的男人。

  展柔拿出棉花球,重新塞回口袋,“他晕了,你们就不害怕,等许叔回来,我再把他弄醒。”

  一个小时后,天亮了。

  许国强那边传来进展,三角塘下面确实有一个地洞,地洞里面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还有一盏煤油灯,地洞的出口在李老太家的小厨房。

  藏在地洞里的邋遢男人是队长王征来的胞弟王征平,祸害周巧娘的不是李福全,是王征平,原因就是见色起意,李老太被王征来买通,不让她报警,李老太就把周巧娘埋在了门前的大树下。

  王征平多次伪装成李福全,企图祸害来农场帮忙的女学生,每次都被王征来逮住,去年曲莺莺出意外时,王征来睡过了头,幸亏陈刚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常年没人陪王征平说话,导致他语言能力下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真相就此大白。

  王征来、李老太、李福全、王征平四人都被辖区派出所的办案人员带走,周巧娘的尸体也被挖了出来,早已变成枯骨一堆。周家人闻讯而来,哭天抢地,围观众人忍不住落泪。

  三天农忙就此匆匆落幕,李萍萍一行人来时叽叽喳喳,回去时一片哀默。这件事给每个人都烙上了心理阴影,估摸明年没人愿意再去农场帮忙了。

  回到大院,展柔又一次出了名,展建国当晚打来电话训话,质问展柔为什么不学乖一点,总要做些引人注目的事。

  展柔辩解,“爸,您要这么说我可不乐意听,如果不是第一天晚上,曲莺莺推醒我,叫我帮忙找李萍萍,也就没接下来的事。”

  展建国在电话那头被展柔的歪理气笑了,这孩子理由一套一套的,他说一句,她能顶十句。

  “还有三个月要期末考,这段时间收收心,好好准备考试,寒假带你们去京城玩。”

  “知道啦。”

  食堂大厨刘大海开始怀疑展柔的身份,这丫头是不是有点神通,许国强私下里描述得可精彩了,几乎把这丫头夸成神仙。

  神仙倒不至于,十有八九懂点相术。

  刘大海回想过往和展柔的相处,越想越像这么回事,不过孩子没主动提,他自然也不会开口问。

  浴室老板娘郝春丽听说展柔又办了一件大事,与有荣焉、倍感自豪,还拉着向老太太分享。

  “向奶奶,你家儿媳妇这几天是不是都在发飙?”

  “别理她,蕙兰头发长见识短,要不是小柔破了多年失踪案,指不定哪一次他们还要遭殃。”

  “没错,一想到有个人藏在塘底下十几年,还专门扮成傻子欺负女人小孩,我浑身鸡皮隔壁直冒!”

  一周后,周六一大早,展柔就去朱雀街找李香兰。

  李香兰乡下老家有个朋友要迁坟,当时展柔根据对方给的生辰八字和一些相关信息,推算出今天迁坟。

  俩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由陈长生开着小三卡,载着她们去临近乡下。

  这次迁坟很顺利,没遇到糟心的事,这户人家特别讲理,没有闲钱支付报酬,问展柔收不收古董。

  李香兰当即面子抹不开,变脸呵斥主人家,“呵——二子!之前你找我时可是说好的!现金报酬,哪有临时变卦用古董结账的?”

  庄稼汉在家排行第二,人称薛二。

  薛二搓手赔笑,“实在对不起,小大师,昨天家里的牛生病,花了好多钱给牛看病,现在只剩下几张零碎,我和媳妇一合计,干脆直接用古董支付……”

  “什么古董?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展柔不喜欢珠宝首饰,但对古董来者不拒,一般地里面‘出土’的古董都被她捐了,他们苍穹派在当地派出所有备案,大数据互联网时代,再厉害的人物也要依法办事。

  薛二一听展柔要看,立马激动地回答,“是我曾奶奶年轻时候的嫁妆盒子,曾经有人上门收过,但我媳妇不同意,说那人看着不实诚,给的价钱也低。”

  “小二你快去拿——”薛二媳妇催促丈夫别废话,快进屋去拿。

  薛二很快捧着一个通体乌黑的长方形盒子,盒子上刻着比翼鸟、连理枝花纹,还有一个囍字。

  展柔示意薛二打开盒子,薛二摸不清展柔的心思,但也不敢小瞧对方,别看小姑娘年纪轻轻,还是个学生,但刚才迁坟过程,他大气不敢出。

  她往那一站,一身气势压得人透不过气。

  薛二小心翼翼打开嫁妆盒,递到展柔跟前,见她不吱声,他就一直捧着。

  这块黄花梨木打造的嫁妆盒保存完整,大概一直放在干燥的地方,盒子里没有霉斑。

  展柔伸手接过嫁妆盒,掂了掂分量,“薛二,我也不骗你,这嫁妆盒是晚清时候的古董,你若是收着,二十年后能卖五万块。”

  二十年后,五万块也值不少钱,放在现在更是天价,能在金城买两套小户型商品房。

  薛二乍听到这价格,吓了一跳,“五万块?!”

  李香兰夫妇也跟着吃惊,五万块都能买下朱雀街的一间小店铺了。

  薛二媳妇猛拍大腿,“我就说上次那人是骗子,妄想一千块打发我们,幸亏我没听他的!”

  半晌,薛二憨厚一笑,“二十年后,我们都六七十了,也不喜欢住城里,还是给您收着。”

  有些便宜可以占,有些不可以。

  展柔给出建议,“你们可以当做传家宝留给儿孙,孩子们长大也需要用钱。”

  “那不行,不能让他们心里有指望,否则不好好上学干活,成天惦记家里有宝贝,早晚会败光!”

  薛二的这番话令展柔无不赞同,很少有人目光如此长远。

  家里有财不如家人有才,心术不正、心思歪的人早晚有一天会败光家产,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那行,我就收了这嫁妆盒,不过我也不能占你们便宜,我们这行不兴找钱,这样,我给你们家免费看一下宅基地风水,好让孩子们专心学习。”

  薛二媳妇一听这话顿时激动地站起来,“哎呀,那敢情好!谢谢小大师,我们求之不得!”

  展柔指点了这家人的文昌位,让他们在文昌位上摆上一张书桌,并叮嘱每天打扫干净,切不可堆放杂物,然后又改善了一下其他小问题。

  临离开前,薛二夫妇还送了一堆土特产给展柔,展柔不收,两口子直接把蛇皮袋放到陈长生的小三卡上。

  展柔见状,只好笑纳他们夫妇的盛情。

  这趟事情完成得很顺利,傍晚陈长生夫妇送展柔回去。

  碰巧在大院南门遇到石材厂的人,老石匠的翡翠玉镯打好了,石雕件也刻好了,展柔直接给了一千元作为酬谢。“兰姨,你有看中的摆件吗?”

  展柔大方,李香兰却不能要,“兰姨不需要,回头等我家孩子过来上学,你有空也给我家弄个文昌位?”

  “那是自然。”

  翡翠镯子与嫁妆盒太显眼,展柔不打算带回大院,她请李香兰代为保管一天,明天早上她直接把东西寄到京城去,让霍骁给她收着。

  第二天,她把东西寄走,之后给霍骁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

  霍骁在电话里揶揄她,“仗着我不敢动你的东西,你把我这里当成你的保险柜是吧?”

  “哎呀,霍骁,能者多劳,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回头给我四合院里配一只看门的德牧,我将来收藏的宝贝只多不少。”

  “养狗没问题,但需要你过来,从小养大的狼狗更有感情,也更听话。”

  俩人杂七杂八聊了一堆,展柔并未告诉霍骁,她寒假会去京城,到时候直接给他一个惊喜。

  农历十月初,展柔与曹建华在老街碰面。

  展柔拿着布料和画好的花样要曹建华给她缝制一副皮手套,曹建华把‘今天客满’的牌子摆上桌,把其他零碎的布料一股脑收到旁边的口袋里。

  展柔往椅子上一瘫,左手支着脑袋,狡黠一笑,“二爷,咱把丑话说在前头,你想见你过世的姥爷,我帮不了,你想腾云驾雾,我更帮不了。”

  曹建华手一抖,手指头差点被针戳到,这丫头到现在还记仇呢!小气鬼。

  他把针收起来,“岂敢,岂敢,之前恕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展柔见他服软,畅快地往座椅上一靠,也不怕过往行人打量她,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模样十分欠揍。

  曹建华无奈一笑,“才一大早,你就犯困?昨晚做贼去了?”

  展柔胡乱找了个借口,“这俩天要期中考试,语文英语一大堆要全文背诵,当学生太难了。”

  当初应该直接穿到十八岁上大学,起码还轻松一些。

  实际上昨晚她被刘大海叫去食堂打麻将,刘大海那边三缺一,她到了后才发现许国强也在、另一个麻将搭子是向奶奶。

  这组合怪好玩的,既然向奶奶也在,展柔就陪着他们三位长辈玩了两个多小时。

  “背书也要注意劳逸结合。”曹建华接过展柔递来的花样,从抽屉里掏出一盒巧克力递过去,“您是大忙人,等了我一个月,我也不敢催,终于把您盼来,不容易。”

  进口的巧克力,老贵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曹二爷破费了。

  “不敢当,当不得一声‘您’。”

  俩人扯皮半天后,曹建华笑了笑,开始进入正题,“我有个多年老友,他在南边做生意,最近遇到麻烦,想找个人帮他看一下。”

  展柔稍微坐直身体,“你这话说得太笼统,他遇到什么麻烦,想要怎么帮他看,说具体点。”

  “你凑近点。”曹建华示意展柔坐近一些,虽然打着做手套的幌子,实则干着‘做生意’的目的,也不能让旁人听了去。

  展柔配合地凑过去,“说吧。”

  曹建华压低声音告知,“他靠倒买倒卖古玩谋生,给你的罗盘就是他前段时间转到手的。”

  倒买倒卖,倒爷!

  她就说嘛,曹建华自己也是倒爷,他的朋友多半也是倒爷。

  “哦,然后呢?”

  “哎,他惹上了官司,卖了一批货给港地富商,富商找人鉴定说是赝品,把他抓了起来,如今人被关在富商家里,可以打电话,富商逼他到处借钱赎身呢。”

  港地富商,展柔慢慢回忆,大部分富商她都合作过,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假如是她认识的人,那还好办。

  “那富商叫啥名?”

  “杜立业,卖茶叶发家的。”

  展柔不认识此人,印象中没有杜姓客户,“两岸法律我不懂,你朋友把真品拿出来不就行了?”

  曹建华叹气,“那么容易还找你做什么,他被他的下家骗了,他收到手的就是真品。”

  展柔精神一振,“你是说上家富商和下家供货的联手做局,把你朋友弄了进去?”

  “我们怀疑,但我们没有证据,现在要交钱,才能把人放出来,这个数。”

  曹建华比划了一个三字。

  “三十万?”展柔吃惊,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金额。

  曹建华面露苦笑,“可不是,我老曹半辈子积攒的存款都没这么多,我把自个的钱和他的钱都凑过去,勉强凑出来二十万,人是放出来了,但不能擅自离开港地,等于变相软、禁。”

  “二爷,我就算有通天本事,这节骨眼上我又去不了港地。”

  首先她没有正当理由请假,二来她没有去港地的手续,三来展建国绝不会同意她去。

  曹建华点头,“我知道,我这不是找你一起想办法,看看有没有其他路子帮一把。”

  展柔蹙眉,右手点着桌面,“十万块不是小数目,能够借给你们应急,只有家里做生意的人,但不是谁都愿意借。”

  她小舅李富贵大老远过来借两千块,还被马桂芬骂是吸血鬼,更何况是十万块呢?

  片刻,展柔抬头问,“如果我帮你弄到这笔钱,你朋友拿什么报酬付给我?”

  曹建华一听到她这样说,就知道有戏,“他在京城还有一批古玩藏在地底,等把他弄回来,他把古玩都送你,这事我可以做主!”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风水师,风水师随意改动一下阳宅风水,要么令人更加富裕,要么令人求死不能。

  原来还有后手,恐怕那些古玩暂时不能拿到市面上,怪不得曹建华走投无路,想到要来求她。

  “他都送我了,他拿什么钱还你?”

  “我曹某人当年欠他一条命,这钱不还也无所谓。”

  “二爷,我总感觉今天不该过来,这趟生意有点亏。”

  “嘿嘿,丫头,和人做生意哪有不亏的?吃亏是福,再说凭你的本事,现在是龙困浅滩,等你成年有机会去港地,二爷相信你一定会把我老友吃的亏连本带利讨回来!”

  “行,就冲您这句话,这忙,我帮了。”

  不得不佩服曹建华会说话,一席话夸得展柔差点骄傲。

  事情宜早不宜晚,展柔当即找个公用电话亭,去给陈淑琴打电话。她唯一想到的就是找陈淑琴帮忙,陈淑琴说她经常在港地进货,想必肯定认识港地有名的富商。

  电话通了后,展柔开门见山,“陈姨,麻烦您一件事,需要您本人亲自跑一趟港地,还得花费不少钱,等事成后,我送您几件宝贝。”

  十万块普通人家拿不出来,陈淑琴倒是有,她非常爽快,没有任何犹豫,“你朋友倒霉,那姓杜的在港地名声不好,专坑人货,阿姨帮你一定把人弄出来。”

  “陈姨不怕我骗你?”

  “骗了一次就没有下次,而且能够见义勇为的孩子,阿姨相信你的人品。”

  “谢谢陈姨如此信任我,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做亏本买卖。”

  陈淑琴此刻人在海城,她把事情和蔡德彰提了一下,蔡德彰提醒她多带几个保镖,路上注意安全。

  “奇怪,你不怕我被展柔骗?十万块呢,你半辈子的工资都没这么多。”

  “我有件事没告诉你。”

  陈淑琴讶异,她和蔡德彰是家里亲戚介绍认识,两人年龄相仿,不过蔡德彰长相显老,又总是穿着工装,他们一起出门,总有人把她猜测是不是蔡德彰的原配。

  “你居然能藏得住秘密,看来是一件大事。”

  蔡德彰微微一笑,“展柔临走前给我写了一副字,让我挂在办公室里,说来奇怪,最近的工作进展比之前顺利。”

  陈淑琴清楚自从丈夫升迁到海城,每天早出晚归,工作不好做,忙得焦头烂额,大大小小的事都能牵扯出各方势力。

  “还有这事?你怀疑——”

  “不是怀疑,能够拳打南滨人,又能勇斗人贩子,还以一己之力灭掉展销会火灾隐患的小姑娘绝不是等闲之辈,说到底,是我们老两口赚了她的便宜。”

  陈淑琴摇头一笑,“怪不得霍老对她如此看重,当着我们的面透露是他孙子的娃娃亲,生怕被人抢走。”

  “嗯,所以,展柔让你帮忙,你尽量帮。”

  “这还用你说?我等着她毕业,和她做生意呢。”

  半个月后,陈淑琴那边传来消息,她已经把人从港地带了回来,陈淑琴还卖了一个关子,“小柔,这人与你有缘。”

  展柔百思不得其解,与她有缘?什么缘?陈淑琴不告诉她,说等他们见面就知道了。

  三天后,当展柔刚走到大院南门外,一个穿着蓝色棉袄的高大男人从一辆三轮车跳下来,他戴着红色毛线帽,迈着大长腿径直朝她走来。

  “嘿,丫头!”

  展柔脚步一顿,认真打量对方,这人长得好眼熟,他还认识她。

  “你是我——”

  “嗯,我是。”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并一起了,不要再让我加更了,日九伤不起,金城地图即将结束~猜猜看来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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