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错乱的时光之行-4
趁着狐小末像猴一样在李启源身上蹭，不死鸟蛄蛹了起来。
从前不死鸟都是老老实实地在狐小末眉心趴着，绝不刷存在感，更不要说在狐小末身体里乱蛄蛹。
可现实情况是狐小末太弱鸡了，再加上“乾坤变”出了严重岔子，然后又遇到一个让她失去理智的李启源，不死鸟深深地觉得这是九尾狐在千万年前给自己挖下的大坑。
跳坑的是自己，血祭也是自己施的，就算要怪九尾狐，也得先找着正主了，转世实在太不靠谱脸皮又厚还不怕死，自己跟她混一块儿，绝对是吃亏的那一个，不蛄蛹起来做点事，那不是两个人一块儿死来死去的了。
药阎王李启源现在是邪性想花式弄死林家人，但他对林小鱼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狐小末主动投怀送抱也不行。
他是药阎王，只对药啊、毒啊、救人害人之类的有兴趣，其他的完全没兴趣。
不仅没兴趣，他还被狐小末这么死皮赖脸地在他身上爬上蹿下要亲亲的亲昵举动吓得够呛，“你下来啊，林小鱼，你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你清醒一点啊，你吃的是逍遥丸，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x33小说首发
李启源是药阎王不错，他有些身手也不错，可他擅长的是用药用毒，并不擅长武功。
狐小末带着记忆而来，手脚并用像块麦芽糖一样粘着他，生生将李启源扑倒在地。
李启源武功没她高，又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主动的女子，一时间竟让狐小末生扑在地，“别乱来啊，林小鱼，你再乱来，我对你不客气了......刚才是我救的你，你不能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林小鱼，你是大家闺秀，你爹娘是怎么教导你的？”
不死鸟一边蛄蛹一边看热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李启源花容失色的样子，她居然觉得挺解气的。
看来不是自己一个人受不了这个蠢笨的转世啊，就连传说中她自己的夫君都受不了她，做人能做到这个份上，实在难得。
狐小末趴在李启源身上，“夫君，你说过每日都会亲亲我抱抱我的......”
李启源快被狐小末纠缠得哭了，“林小鱼，你给我端庄点，你是林家的女儿啊，你爹娘不是这么教导你的，你给我清醒一点啊......谁是你的夫君啊，谁要跟你亲亲抱抱啊......救命啊，来人啊，非礼啊......”
纠缠中狐小末终于瞅着一个好时机，“啪叽”一口给李启源亲了上去，“夫君，我好想你啊......你说过要跟我去青丘的啊......”x33小说
不死鸟蛄蛹半天等的就是这个时刻，微微一凝神，“轰”地一声，李启源整张脸映出一片火红。
“非礼啊......来人啊，救命啊......好你个女贼人，我李家世代书香门第，我寒窗苦读十余载腹中皆是圣贤诗书......”
狐小末亲了这一下，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翻坐起来，顺手将李启源拉了起来，“十年寒窗没冻死你，就是为了落到我手里，夫君，你都想起来了？”
李启源满脸火红呆呆地看着狐小末，他脑中开始出现一幅幅奇怪的画面。
眼前这女子穿了一身粗野的打猎装跳到自己跟前，“这位公子，我乃莫家寨大小姐莫晓芙，今日出门便是为了请一位公子进寨做我的压寨......夫君的，若是公子不嫌弃，还请进寨做客。”
“嫌弃！”听起来像是自己的声音。
“啊？”这女山贼愣住了。
“这位......女大王，若你日后要以劫道为生呢，小生倒是有几句建议的。孤身一人劫道无论如何是没有气势的，若是想要第一时间便震住对方，须得有压倒性的气势，只可惜，姑娘没有。不如，姑娘回去再练习练习？”
药阎王愣了好一会儿，那些画面又开始在他眼前蹦起来。
“公子所言极是，小女子孤身一人确实不是很有气势的，所以奴家有先见之明，带了帮手协助的。”粗野猎装的女子扭扭捏捏地说。
“帮手？协助？女大王，你可知道拦路抢劫所犯何罪，罪当如何？”
“非也非也，奴家并非拦路抢劫......奴家并不为公子的钱财银两，奴家只为公子而来啊。”
这明显是个劫道的贼人啊，李启源脑子已经有些不够用了，“林小鱼，你什么时候还劫道了？”
狐小末继续往李启源身上蹭，“夫君，你记得咱俩是劫道认识的？”
她刚到这副身体里，还没得林小鱼的记忆就被李启源下了“逍遥丸”，不死鸟又在她脸上乱蛄蛹，她对李启源的记忆保持在莫家寨和幻境中，唯独没有林小鱼的。
不管是药阎王也好、被劫道的书生也好，李启源对狐小末的印象都不会好，更不要说她还在自己身上乱蹭，哪儿有这么不规矩的女子。
一把一把使劲往外推狐小末，“林小鱼......你理智一点啊，你给我清醒一点，我不是你的夫君，我哪儿来的娘子啊，你不要乱叫啊，我跟你没关系的。你不要以为你装疯卖傻我就能饶过你，饶过你们林家，这么多年了，你们以为躲在醅阳林家庄就能避开这一切吗？不能的......啊，林小鱼，你走开啊......”
不死鸟轻叹一口气，“这毒郎中还挺有骨气的嘛，我都忍不住有点喜欢他了。”
刚说完这句话，李启源自动冒出了下面的台词，“这位姑娘，本公子尚有要事在身，实在没空陪你在这里玩。这样吧，你既然喜欢在这里拦路劫道......不管你劫财也好、劫旁的也罢，你看看后面的人如何？姑娘虽然相貌粗野、举止粗鲁、冥顽不化......”
狐小末更高兴了，“夫君，你果然记起来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所有的事，你一定会记得我的。”
李启源想哭了，“林小鱼，你不要乱来了，最多我今天不杀你了，也不去你林家庄了，你走开啊。”
狐小末拽着他的胳膊继续蹭，“夫君，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说过的话，你都记起来了？再想想，再想想你就知道我们经历了些什么。”
“打住，你个女贼人，本公子清清白白好人家，岂容你随意玷污践踏？”还是当初李启源的话。
哀嚎了一会儿，李启源终于明白在脸皮厚一事上，林小鱼或者这个女山贼远远超过自己了，哆嗦着往怀里摸了摸，狐小末还阻止他呢，“夫君，你再想想，再想想我们从前的事。你若都想起来了，咱们就能一同想办法出去了。”
李启源够聪明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林小鱼，你且等一等，我再想想。”
狐小末定住了，满怀希望地看着满脸火红的李启源，“夫君，你害羞了？”
李启源已在怀里取了“清心丸”，皮笑肉不笑地对狐小末说，“想起来了，你闭上眼睛，我有东西要给你。”
狐小末皱眉，“看你的表情不像。”
李启源几乎要吼出来了，“看我脸色......你就不许我害羞一下的吗？”
没见过这么大声的害羞，但李启源的脸实实在在地火红着，狐小末姑且相信了他，“行吧。”
眼刚一闭上，李启源的手便扣在狐小末嘴边，一大把清凉的豆豆全都塞进她嘴里，“林小鱼，你给我清醒清醒！”
这些豆豆跟逍遥丸一样，滴溜溜地往下滚，狐小末顿时觉得眼前一阵清明。
可惜啊，李启源就是她的死穴，不管她吃没吃这逍遥丸，她始终记得的就是李启源。
这会儿她倒是清醒的，狠狠给了李启源一个大大的拥抱，“夫君，终于找到你了。”
李启源哭了，是真的哭了，人生第一次他遇到了对手，而且这个对手是以无耻胜出了。
“林小鱼......你赢了......我不杀你了，我也不杀你林家了......我输了......”
输得特别憋屈。
不死鸟震惊了，狐小末居然以弱鸡特有的无耻方式赢得了这场斗争？
狐小末根本不在乎谁输谁赢，脑袋在李启源身上蹭了蹭，“夫君，你都想起些什么了？咱们可以从幻境中出去了吗？”
不死鸟继续震惊，转世这是没脑子吧？
她根本不管李启源说什么的啊，只管自己想什么，九尾狐到底从哪儿弄的这么个转世？
李启源将狐小末往外一推，“让我冷静一下。”
狐小末倒是挺乖巧的，“行，像你这么聪慧机敏的人，一定能想出法子的。”
在这一点上，狐小末终于赢得了不死鸟的佩服，“转世，你太行了，我现在才发现，你也有你的强项啊。”
“真的啊？前辈，你也觉得我厉害啊？”
“你脸皮厚得特别厉害！而且你有一种特别的本事，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可以不搭理别人，佩服佩服。”
狐小末知道她在取笑自己，也不跟不死鸟计较，“前辈，我夫君好像记得从前的事了，这是件好事。咱们就在这里等一等，我夫君聪明绝顶，只要他记起从前的事，咱们就有办法出去了。”
不死鸟叹了口气，“转世，你看你的心上人脸为什么这么红不？”
“害羞呗。”
不死鸟又叹了口气，“其实，像你这样的人也是有优势的，这个优势还挺明显的。”
狐小末点头，“前辈，我隐约明白了一件事，如果我的前世被白华锐将军种下这诅咒须得生生世世被白将军杀死，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不跟白将军相遇了。”
“没用的，命中注定你们一定会相遇的，而且生生世世他一定都会追杀你。比如现在这一世，他不仅要杀你，还要杀你林家满门。”
狐小末自然听到李启源的话了，可她想说的不是这个，“我知道，每一世如果我被白将军寻到了，他一定会杀了我或者我的全家报仇。可我的前世，聪明绝顶的九尾狐，一定用了别的法子给我们留了生路的。”
不死鸟点头，“九尾狐有可能，连我都被她算计了，更何况她自己啊。这幻境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布的，普通小仙都不能做这么大的幻境。”
狐小末想起那个满身星光的白衣仙人，“前辈，当日咱们在月笼山庄时见到的那个白衣仙子，你可识得她？”
不死鸟摇头，“转世，你真当我不死不散啊，你可知道桃花祭上你被李启源刺了那一剑原是必死无疑的，是我拼了所有的能量保住咱俩的性命。拜托，我也想有个休息的时候啊、我也得攒攒我的能量啊，不然咱俩早死了好吧？”
狐小末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所以你没见着满身星光的白衣仙子了？”
“我连你最后怎么活下来的都不知道，什么白衣黑衣的，自然没见着。”
“那你说这幻境不是普通仙人布下的？是谁呢？”
“所以咱们得赶紧了结这一世，跟我扭转时空去寻当年的九尾狐啊。”
“怎么找？”
“看你本事了，你若是能将扭转时空施行得好，咱们就能恰恰地到那时候。如果扭转得不好......最多就是让白将军弄死你一次吧。”
“我若是次次都被他弄死，你没事吧？”
“有事。我的能量会越来越弱，到时候可不一定护得住你啊。”
这不是两难吗？
“还有一个办法，反正你们俩都是要宿世纠缠的，最有效的法子就是你一剑刺死他。这样便能保住咱俩的性命，省下的能量助你扭转时空。”
“多杀他几次会不会将两人怨恨越结越深？”
“会，反正你们也解不了，深不深的也无所谓啊。”
狐小末不想搭理她了，本来“乾坤变”就是为了解两人宿世纠缠才施行的，若是再结怨，还不如就在幻境里等着一次一次死呢。
她是打定主意宁可李启源生生世世刺死她，也不愿意还手一次的。
“前辈，他脸为什么还那么红？”狐小末终于又想起这个问题了。
“不死鸟一族的看家本领啊，记忆叠加。”
狐小末明白李启源为什么会想起莫家寨的事了，“前辈弄的？”
“既然是不死鸟一族的看家本领，不是我，难道是你啊？”
“那他能想起多少从前的事？”
“看时间和遭遇的，你赶紧弄死他，咱们好走啊。”
不死鸟有时候挺单纯的，就这样都看不出来狐小末不想弄死李启源，“再等他想想。”
“想什么呢？”
“如果他能想起白华锐将军的事，或许我们就不用去寻九尾狐了。”
不死鸟翻了个白眼，可惜狐小末看不见，“若要等到他想到白华锐那一世去......咱俩估计都得一个来回了。”
“你的记忆叠加效果这么差？”
不死鸟很生气，“记忆叠加是我自己的看家本领，看的是我的家，不是白将军的家。能在他身上使，已经算我是不死鸟一族当中最杰出的好不好？”
两人还在暗中东一句西一句地斗嘴，李启源站了起来，眼神复杂地盯着狐小末，“林姑娘......莫姑娘......姑娘，且随我走一趟。”
狐小末看他眼神既没有邪性也没有温情，有些惴惴不安，“前辈，他都想起什么了？”
不死鸟翻了个白眼，狐小末依然看不见，“我哪儿知道啊，不死鸟一族的记忆叠加不会用在别人身上，我没有任何经验的。”
看狐小末不动，李启源从怀里掏了一把匕首抵在狐小末脖子上，这把匕首其实并没有什么威胁力，“姑娘，不管你是姓林的还是姓莫的，有些事总是要了结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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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坑的是自己，血祭也是自己施的，就算要怪九尾狐，也得先找着正主了，转世实在太不靠谱脸皮又厚还不怕死，自己跟她混一块儿，绝对是吃亏的那一个，不蛄蛹起来做点事，那不是两个人一块儿死来死去的了。
药阎王李启源现在是邪性想花式弄死林家人，但他对林小鱼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狐小末主动投怀送抱也不行。
他是药阎王，只对药啊、毒啊、救人害人之类的有兴趣，其他的完全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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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启源是药阎王不错，他有些身手也不错，可他擅长的是用药用毒，并不擅长武功。
狐小末带着记忆而来，手脚并用像块麦芽糖一样粘着他，生生将李启源扑倒在地。
李启源武功没她高，又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主动的女子，一时间竟让狐小末生扑在地，“别乱来啊，林小鱼，你再乱来，我对你不客气了......刚才是我救的你，你不能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林小鱼，你是大家闺秀，你爹娘是怎么教导你的？”
不死鸟一边蛄蛹一边看热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李启源花容失色的样子，她居然觉得挺解气的。
看来不是自己一个人受不了这个蠢笨的转世啊，就连传说中她自己的夫君都受不了她，做人能做到这个份上，实在难得。
狐小末趴在李启源身上，“夫君，你说过每日都会亲亲我抱抱我的......”
李启源快被狐小末纠缠得哭了，“林小鱼，你给我端庄点，你是林家的女儿啊，你爹娘不是这么教导你的，你给我清醒一点啊......谁是你的夫君啊，谁要跟你亲亲抱抱啊......救命啊，来人啊，非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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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礼啊......来人啊，救命啊......好你个女贼人，我李家世代书香门第，我寒窗苦读十余载腹中皆是圣贤诗书......”
狐小末亲了这一下，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翻坐起来，顺手将李启源拉了起来，“十年寒窗没冻死你，就是为了落到我手里，夫君，你都想起来了？”
李启源满脸火红呆呆地看着狐小末，他脑中开始出现一幅幅奇怪的画面。
眼前这女子穿了一身粗野的打猎装跳到自己跟前，“这位公子，我乃莫家寨大小姐莫晓芙，今日出门便是为了请一位公子进寨做我的压寨......夫君的，若是公子不嫌弃，还请进寨做客。”
“嫌弃！”听起来像是自己的声音。
“啊？”这女山贼愣住了。
“这位......女大王，若你日后要以劫道为生呢，小生倒是有几句建议的。孤身一人劫道无论如何是没有气势的，若是想要第一时间便震住对方，须得有压倒性的气势，只可惜，姑娘没有。不如，姑娘回去再练习练习？”
药阎王愣了好一会儿，那些画面又开始在他眼前蹦起来。
“公子所言极是，小女子孤身一人确实不是很有气势的，所以奴家有先见之明，带了帮手协助的。”粗野猎装的女子扭扭捏捏地说。
“帮手？协助？女大王，你可知道拦路抢劫所犯何罪，罪当如何？”
“非也非也，奴家并非拦路抢劫......奴家并不为公子的钱财银两，奴家只为公子而来啊。”
这明显是个劫道的贼人啊，李启源脑子已经有些不够用了，“林小鱼，你什么时候还劫道了？”
狐小末继续往李启源身上蹭，“夫君，你记得咱俩是劫道认识的？”
她刚到这副身体里，还没得林小鱼的记忆就被李启源下了“逍遥丸”，不死鸟又在她脸上乱蛄蛹，她对李启源的记忆保持在莫家寨和幻境中，唯独没有林小鱼的。
不管是药阎王也好、被劫道的书生也好，李启源对狐小末的印象都不会好，更不要说她还在自己身上乱蹭，哪儿有这么不规矩的女子。
一把一把使劲往外推狐小末，“林小鱼......你理智一点啊，你给我清醒一点，我不是你的夫君，我哪儿来的娘子啊，你不要乱叫啊，我跟你没关系的。你不要以为你装疯卖傻我就能饶过你，饶过你们林家，这么多年了，你们以为躲在醅阳林家庄就能避开这一切吗？不能的......啊，林小鱼，你走开啊......”
不死鸟轻叹一口气，“这毒郎中还挺有骨气的嘛，我都忍不住有点喜欢他了。”
刚说完这句话，李启源自动冒出了下面的台词，“这位姑娘，本公子尚有要事在身，实在没空陪你在这里玩。这样吧，你既然喜欢在这里拦路劫道......不管你劫财也好、劫旁的也罢，你看看后面的人如何？姑娘虽然相貌粗野、举止粗鲁、冥顽不化......”
狐小末更高兴了，“夫君，你果然记起来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所有的事，你一定会记得我的。”
李启源想哭了，“林小鱼，你不要乱来了，最多我今天不杀你了，也不去你林家庄了，你走开啊。”
狐小末拽着他的胳膊继续蹭，“夫君，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说过的话，你都记起来了？再想想，再想想你就知道我们经历了些什么。”
“打住，你个女贼人，本公子清清白白好人家，岂容你随意玷污践踏？”还是当初李启源的话。
哀嚎了一会儿，李启源终于明白在脸皮厚一事上，林小鱼或者这个女山贼远远超过自己了，哆嗦着往怀里摸了摸，狐小末还阻止他呢，“夫君，你再想想，再想想我们从前的事。你若都想起来了，咱们就能一同想办法出去了。”
李启源够聪明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林小鱼，你且等一等，我再想想。”
狐小末定住了，满怀希望地看着满脸火红的李启源，“夫君，你害羞了？”
李启源已在怀里取了“清心丸”，皮笑肉不笑地对狐小末说，“想起来了，你闭上眼睛，我有东西要给你。”
狐小末皱眉，“看你的表情不像。”
李启源几乎要吼出来了，“看我脸色......你就不许我害羞一下的吗？”
没见过这么大声的害羞，但李启源的脸实实在在地火红着，狐小末姑且相信了他，“行吧。”
眼刚一闭上，李启源的手便扣在狐小末嘴边，一大把清凉的豆豆全都塞进她嘴里，“林小鱼，你给我清醒清醒！”
这些豆豆跟逍遥丸一样，滴溜溜地往下滚，狐小末顿时觉得眼前一阵清明。
可惜啊，李启源就是她的死穴，不管她吃没吃这逍遥丸，她始终记得的就是李启源。
这会儿她倒是清醒的，狠狠给了李启源一个大大的拥抱，“夫君，终于找到你了。”
李启源哭了，是真的哭了，人生第一次他遇到了对手，而且这个对手是以无耻胜出了。
“林小鱼......你赢了......我不杀你了，我也不杀你林家了......我输了......”
输得特别憋屈。
不死鸟震惊了，狐小末居然以弱鸡特有的无耻方式赢得了这场斗争？
狐小末根本不在乎谁输谁赢，脑袋在李启源身上蹭了蹭，“夫君，你都想起些什么了？咱们可以从幻境中出去了吗？”
不死鸟继续震惊，转世这是没脑子吧？
她根本不管李启源说什么的啊，只管自己想什么，九尾狐到底从哪儿弄的这么个转世？
李启源将狐小末往外一推，“让我冷静一下。”
狐小末倒是挺乖巧的，“行，像你这么聪慧机敏的人，一定能想出法子的。”
在这一点上，狐小末终于赢得了不死鸟的佩服，“转世，你太行了，我现在才发现，你也有你的强项啊。”
“真的啊？前辈，你也觉得我厉害啊？”
“你脸皮厚得特别厉害！而且你有一种特别的本事，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可以不搭理别人，佩服佩服。”
狐小末知道她在取笑自己，也不跟不死鸟计较，“前辈，我夫君好像记得从前的事了，这是件好事。咱们就在这里等一等，我夫君聪明绝顶，只要他记起从前的事，咱们就有办法出去了。”
不死鸟叹了口气，“转世，你看你的心上人脸为什么这么红不？”
“害羞呗。”
不死鸟又叹了口气，“其实，像你这样的人也是有优势的，这个优势还挺明显的。”
狐小末点头，“前辈，我隐约明白了一件事，如果我的前世被白华锐将军种下这诅咒须得生生世世被白将军杀死，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不跟白将军相遇了。”
“没用的，命中注定你们一定会相遇的，而且生生世世他一定都会追杀你。比如现在这一世，他不仅要杀你，还要杀你林家满门。”
狐小末自然听到李启源的话了，可她想说的不是这个，“我知道，每一世如果我被白将军寻到了，他一定会杀了我或者我的全家报仇。可我的前世，聪明绝顶的九尾狐，一定用了别的法子给我们留了生路的。”
不死鸟点头，“九尾狐有可能，连我都被她算计了，更何况她自己啊。这幻境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布的，普通小仙都不能做这么大的幻境。”
狐小末想起那个满身星光的白衣仙人，“前辈，当日咱们在月笼山庄时见到的那个白衣仙子，你可识得她？”
不死鸟摇头，“转世，你真当我不死不散啊，你可知道桃花祭上你被李启源刺了那一剑原是必死无疑的，是我拼了所有的能量保住咱俩的性命。拜托，我也想有个休息的时候啊、我也得攒攒我的能量啊，不然咱俩早死了好吧？”
狐小末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所以你没见着满身星光的白衣仙子了？”
“我连你最后怎么活下来的都不知道，什么白衣黑衣的，自然没见着。”
“那你说这幻境不是普通仙人布下的？是谁呢？”
“所以咱们得赶紧了结这一世，跟我扭转时空去寻当年的九尾狐啊。”
“怎么找？”
“看你本事了，你若是能将扭转时空施行得好，咱们就能恰恰地到那时候。如果扭转得不好......最多就是让白将军弄死你一次吧。”
“我若是次次都被他弄死，你没事吧？”
“有事。我的能量会越来越弱，到时候可不一定护得住你啊。”
这不是两难吗？
“还有一个办法，反正你们俩都是要宿世纠缠的，最有效的法子就是你一剑刺死他。这样便能保住咱俩的性命，省下的能量助你扭转时空。”
“多杀他几次会不会将两人怨恨越结越深？”
“会，反正你们也解不了，深不深的也无所谓啊。”
狐小末不想搭理她了，本来“乾坤变”就是为了解两人宿世纠缠才施行的，若是再结怨，还不如就在幻境里等着一次一次死呢。
她是打定主意宁可李启源生生世世刺死她，也不愿意还手一次的。
“前辈，他脸为什么还那么红？”狐小末终于又想起这个问题了。
“不死鸟一族的看家本领啊，记忆叠加。”
狐小末明白李启源为什么会想起莫家寨的事了，“前辈弄的？”
“既然是不死鸟一族的看家本领，不是我，难道是你啊？”
“那他能想起多少从前的事？”
“看时间和遭遇的，你赶紧弄死他，咱们好走啊。”
不死鸟有时候挺单纯的，就这样都看不出来狐小末不想弄死李启源，“再等他想想。”
“想什么呢？”
“如果他能想起白华锐将军的事，或许我们就不用去寻九尾狐了。”
不死鸟翻了个白眼，可惜狐小末看不见，“若要等到他想到白华锐那一世去......咱俩估计都得一个来回了。”
“你的记忆叠加效果这么差？”
不死鸟很生气，“记忆叠加是我自己的看家本领，看的是我的家，不是白将军的家。能在他身上使，已经算我是不死鸟一族当中最杰出的好不好？”
两人还在暗中东一句西一句地斗嘴，李启源站了起来，眼神复杂地盯着狐小末，“林姑娘......莫姑娘......姑娘，且随我走一趟。”
狐小末看他眼神既没有邪性也没有温情，有些惴惴不安，“前辈，他都想起什么了？”
不死鸟翻了个白眼，狐小末依然看不见，“我哪儿知道啊，不死鸟一族的记忆叠加不会用在别人身上，我没有任何经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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